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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試探著開口：&ldo;你的意思，該不是叫我去聽有聲書吧？&rdo;

&ldo;這樣也行，但我指的不是這種……&rdo;周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ldo;聲音也好，文字也好，都只是故事的載體。普通人的話，或許只能透過這些載體去體會故事，但你不一樣。你既然可以穿過靈體的意識去閱讀那些寫在魂魄上的文字，那麼為什麼不能將那一層文字也穿過去呢？&rdo;

夏時沒聲了。他更長久地盯著周儻，直盯到他心裡發毛。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ldo;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周儻。但我是靈，是書靈，不是什麼能夠隨心隨欲開掛進化的東西。我依賴文字，就像你們依賴空氣那樣，你能做到不靠著空氣生活嗎？&rdo;

周儻默了片刻，問他：&ldo;也許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呢？&rdo;

夏時不打算理他了。他爬起來，從抽紙盒裡抽出兩張餐巾紙，疊了一下抱在懷裡，爬進一個放倒的糖果罐子，將紙巾一張鋪在身下一張蓋在身上，眼睛一閉，睡了。

周儻摸了摸鼻子，不再打擾他，起身離開。

&ldo;其實我覺得你這個想法還挺有意思的。&rdo;二十分鐘後，杭一葦家的廚房裡，聽了周儻敘述的零三這麼做出回應。他說這話的時候手上還在剝著毛豆，周儻搬了個小馬扎，坐在他對面，幫著一起剝，邊剝邊道：&ldo;我也就這麼想想，可不可行，能不能行，還是看夏時。既然他說不能行，那再有意思也沒用。&rdo;

&ldo;為什麼不能行？&rdo;零三反問道，&ldo;我不知道&l;書靈&r;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但我知道，夏時先生與它們肯定是不一樣的‐‐我聽杭先生說過，他本就是無字書，空有一個名字，別的什麼都沒有，硬是憑著一份執念與一腔不甘才化身為靈。文字於他，本來就是未曾擁有的東西，不是嗎？&rdo;

&ldo;可他後來確實是因為吸收了文字才成長的啊。&rdo;周儻道。他也說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他建議夏時不要再執著於文字的，可現在面對著零三支援的論調，他卻忍不住站到了夏時那邊，反倒強調起了文字的必要性了。

零三對此概括得分外精煉：&ldo;你被他馴養得太徹底了。&rdo;

&ldo;是嗎？&rdo;周儻笑笑，不置可否，低頭繼續剝著毛豆。零三想了想，又道：&ldo;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應該是個普通人吧？為什麼會和夏時先生在一起？&rdo;

&ldo;我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麼。&rdo;周儻笑了一下，&ldo;突然就被他找上了？&rdo;

零三：&ldo;嗯？突然找上的嗎？&rdo;

&ldo;嗯，就是某一天晚上，我剛寫完更新，突然他就出現在我面前，出現前還加了許多特技……&rdo;周儻回憶著，搖了搖頭，&ldo;用他的話說，之所以會選擇我是因為在網上看到了我的小說，讀了一下，覺得我寫小說沒什麼前途了，想做做好事，另外給我提供個寫作機會；有時候又會說，是當時看了小說之後覺得我挺適合‐‐誰知道呢？反正突然糾纏上我了。&rdo;

&ldo;你也就這麼順理成章地和他在一起了？&rdo;零三好奇道，&ldo;對方連人類都不是，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接受了？&rdo;

&ldo;也不算心安理得吧，開始的時候還是挺牴觸的。&rdo;周儻道，&ldo;夏時這人吧，不管開不開花，毒舌的本質都是不變的，說話有時又有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