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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玻璃相簿的櫃子尋到角落裡格格不入丟著的這本書。
他如獲至寶,顧不上滿頭的大汗拿起書,商漁這麼久不與他說話,她提起這個,一定是還沒忘記他,一定是有話想和他說。
他這樣念著,顫抖手攥住書想要攫取高考前那段日子裡的平靜愉快,裡面忽然掉出了一張紙。
厲斯遠俯身去撿,身形忽然以彎著的姿態僵住。
臉色瞬間發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瞬間連呼吸都要聽不見了。
整整一天,他的靈魂在看到那一行字後遍體鱗傷出走難尋。
尖銳的雨滴穿透他的身體,攪弄他潰爛的胸口。
「小漁!告訴我,這是什麼!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那張病歷單很快被雨水澆濕成一團,上面的幾個字卻是在三人心裡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章晚哆嗦了下,手抓住溫舟勍的衣袖才站穩。
溫舟勍扶住她,沉默的看向她。
「小漁,告訴我,你是在騙我。」他強撐著笑起來,讓人看得心頭髮抖,「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麼可能會得這樣的病呢。」
他像每一個看到這種病歷單的人一樣,開始否認,開始找藉口。
「告訴我,告訴我你健健康康還懷了孩子,正在期待著他的出生。」他的聲音充滿了縹緲的期待,害怕遠遠戰勝了他對這個孩子的抗拒。
章晚啟唇,才發現滿嘴苦澀。
「是真的。」她的聲音很低,穿過層層大雨,依舊在耳膜炸開,「厲斯遠,這個單子是真的。」
她悲傷的望著他,「商漁……她不需要陽光,只需要你,需要你去曬透。」
「這樣……」厲斯遠走近,笑的悲傷絕望:「小漁,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你的人生必須有我。如果你準備好死去,我也會在下一秒準備好的。」
話音落,遠處轟鳴雷聲在耳邊炸開,車玻璃都跟著搖晃起來。
章晚搖頭,「得病的人不是我。」
在淒風冷雨中,傘下的章晚低低道:「我不是商漁,你應該早就懷疑了……」
厲斯遠怔忡的看著她,強笑:「什麼懷疑,我不懂,你就是商漁,你說你是生病了嗎?不怕,我們不怕,我陪著你。」
「厲斯遠。」章晚無力的看他,「我不是商漁,你拿到這本書後,就應該明白的。」
商漁把單子藏到這本書裡,放進了她以為厲斯遠絕對不會踏入的商家房子,她的臥室裡。
那裡有血歌在夜晚吟唱,厲斯遠無論如何不會進入。
「你說什麼啊。」他按上她肩頭,溫柔喃喃:「小漁,你在開玩笑,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他悲傷乞求的看向溫舟勍,「我的小漁病了,你把她還給我好不好,我想和她度過最後的時光。」
「厲斯遠,真正要和你珍惜最後時間的,是你沒有擰開的病房門。」
厲斯遠瞳孔猛的一縮,「不……不是。」
他顫顫巍巍退後,大雨澆打中他好像隨時要跌倒,血液的流動蟄的他每一處都在疼,那日的走廊像個漩渦拉著他沉沉往下墜,他就站在門邊,似乎有人在叫他,他一無所覺,轉身離開。
他身處熔岩,烈火焚燒!
他看著他的身影遠去,像墜入深淵的死屍一般。
「小漁,你就是小漁。」他倉皇笑,「像朱金闊說的那樣,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都知道了,你生病了,沒事,我陪著你,我陪著你啊,和你在一起,死亡也像玫瑰綻放。」
章晚心口發痛,「對不起,厲斯遠,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不,就是你。」
「你就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