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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壓壓的盤山公路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們的車燈太顯眼,很容易成為那些被飢餓沖昏腦子的人們的目標。
葛明突然停下了車子,以為前面的道路上撒滿了釘子,那些鐵釘在車燈下閃著寒光,看來是有人不肯讓我們離去了。
我們的車子停下不久,就有一群拿著砍刀的男人從路邊的草叢裡走了出來,這些人穿著打扮都與常人無異,可是他們的眼神很有問題,那是屬於真正嗜血的人才會有的冷酷和殘暴。他們先是看了看我們的車廂,然後又盯著我和葛明兩個人,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就像終於是看到了兩塊肥肉一樣。
我知道,這些人就是社會上最先癲狂的一批人,他們不願意忍受飢餓,所以他們搶劫,搶不到糧食的時候,他們學會了吃人肉。對於沒有道德底線的人來說,吃人肉並不是一件多麼難以接受的事。
我數了數,大約是有十七八個人,這些人雖然也是被生活逼迫,但是我今天晚上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想了想我還是把手槍收了起來,手槍太嚇人了,我開一槍,剩下的那些肯定就都跑了,這黑壓壓的,我可上哪兒追去啊?
我和葛明從車上下來,接下來是一場硬仗,把車子打壞了就可惜了。我赤手空拳,葛明拿了根棍,他好像是使慣了棍的,而且打人的手法總讓我聯想到鎮上的那些失足少年。
對方看到我們只有兩個人,臉色露出了殘忍的笑意。我和葛明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率先發動了攻擊,葛明是身手不錯,但是力氣不大,我的力氣倒是挺大的,可惜手腳不夠靈活。
等到結束的時候,葛明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我已經是一身的血了。黏答答的十分難受,於是我躲進車廂然後去山谷稍微沖洗了一下,因為這些是血,我沒敢把洗下來的髒水倒到小溪裡,那裡通往羊群,我怕它們會吃壞掉。
出來的時候葛明正在挖坑,我走過去一起挖,這些人就這麼放在路邊的話,不知道是會就這麼一直放到腐爛還是成為別人嘴裡的肉,但是哪一種我們都不喜歡。
飢餓已經讓一部分人喪失了人性,雖然我也不是衛道夫,但是隻要想想他們殺害了多少同類,就覺得這些人不可饒恕,無論到了什麼樣的絕境,就算是活生生餓死,我也堅持認為有些底線是必須堅持的,不然人就跟禽獸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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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鎮上的情況 …
當天晚上我們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村裡人聽到汽車的聲音都有些戒備,有人開啟窗戶來看,發現是葛明的車子之後才放下心來,朝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最近村裡有些人心惶惶,雖然村民們家裡都有足夠的屯糧,可是鎮上那麼多人都吃不飽,到處都是饑民,大家也是擔心有些人被逼急了,殺到村子來。這個擔心完全是有理由的,我們村離鎮上最近,要是鬧起來,自然是最先遭殃的那一個。
小黑好像很不喜歡我帶回來的那一身血腥味,小龍也嫌棄地離我遠遠的,我也並不介意,弄點吃的填飽幾個人的肚子,就躺到床上去呼呼大睡了,這一天真是累壞了,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的。
葛明就躺在我邊上,以前沒有經歷過不知道,原來兩個人睡一張床是這麼暖和。
第二天天剛亮就有人來拍我家的門,我因為前一天比較累,所以還沒有起床,葛明也沒起,他推了我幾下自己把腦袋塞到枕頭底下繼續睡,我沒他那麼好的抗噪音能力,只好乖乖跑下去開門了。
這還沒到十二月,天氣就冷得快要凍死人了,大門一開啟,迎面而來的寒氣讓我狠狠地打了個抖。
來人是陶十五,他穿著黑色的厚棉襖戴著頂氈帽,搞得跟東北老頭似的,雙手也不住地往袖口裡鑽,只差縮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