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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倦意漸漸掩了上來,她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海棠醒來的時候,是在顛簸的馬車上。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著馬車頂上油漆的木料,眨眨眼,過了片刻從身下傳來的微微震動才讓她發現自己正在馬車上。
呀,那為什麼不怎麼顛簸呢?
左右看看,掃到了屬於男人的胸膛,僵直,她僵硬的朝上看,果然看到了蕭羌那張笑得清雅端秀的臉。
“早啊,笑兒。”
在皇帝陛下溫柔高雅的招呼聲後,Pia的一聲立刻響起,馬車左右搖了搖。
馬車外的侍衛們一臉嚴肅,目不斜視,全然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蕭羌被一把推到撲牆,撞到額角傷口的皇帝默默抽了口冷氣,在心裡的記事本上記下,女人的起床氣很可怕。
海棠在馬車由右向左搖回來的時候,終於意識到自己又幹了啥,她呆呆的看著蕭羌,蕭羌慢慢的為自己又多了一塊紅腫的額頭換藥。
一時之間馬車內靜默無聲,就在海棠覺得人家好歹把自己從床上弄下來又出借身體當床墊讓自己睡了個安生覺,現在這種情況下似乎應該說一句對不起的時候,行進中的馬車一震,有人躍了上來,車外的人沉聲道,“陛下,平王殿下有急報傳來。”
“給朕。”
龍神衛遞進一個蜜蠟封的小信筒,海棠很有自覺性的躲遠,蕭羌展開一看,裡面用密碼寫著這樣一句話,“閔王伏誅,齊州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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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兔子蹬鷹(5)
蕭羌眉峰一動,漂亮細長的眉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他拿起放在小几上的便攜文具,用同樣的密碼文寫了回函,封好蜜蠟,用上自己隨身小璽,交給了龍神衛。
回函上只有五個字,按計劃進行。
簫逐接到蕭羌回函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二十九了。
他這次圍城不欲多傷人命,最後等於是無血開城,只是閔王縱火自焚,恰巧刮的大風,幾乎燒掉半城,安撫災民和重建城市這方面費的功夫反倒比攻城還要多。
因為大火燒掉了糧倉,恰好又是要播種的季節,總不能把種子糧也吃了吧?在青蒙二州的補給到來之前,簫逐只好撥出一部分軍糧以備災民賑濟。
當侍從把蕭羌的信筒交給他的時候,尊貴的平王殿下正效法牧羊犬,蹲在城外的一片草甸子上牧馬加牧羊——所有軍隊全部投入重建工作,簫逐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好歹是親王,總算被分配了一個相對輕鬆的活兒。
當他到的時候,被草場上的老婦人拜託去牧羊,所以現在蹲在山頭上,兼職牧羊犬。
收到回函,簫逐如逢大赦,抓了個倒黴侍衛代替自己當牧羊犬,火紅身影一路飛奔回城門。
軍糧不足,補給又未到,城又還在重修,最重要的是閔王自焚而死,到底真的死了沒有,以及會不會有人假冒閔王的名義繼續作亂都是未知之數,現在開走軍隊,顯然不智。
簫逐稍一權衡,決定先行趕赴永州,等這裡平定了一些,再開動軍隊。他抓了風神軍的幾個將軍,簡明扼要的把事情交代一番之後,連侍從也不帶,一騎趕赴永州——
而當還隨著車駕隊伍緩緩行向永州的沉冰知道閔王戰敗的這個訊息,是三月初一,當天,沉國的定王忽然就“病”了,拒不見客,長臥車中。
於是,山雨來時,已有雷光。
海棠本來以為蕭羌只是要沿路微服私訪那麼一小下,但是當他們顯然已經走過了春狩的獵場,繼續前進的時候,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陛下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裡?”看著馬車窗外那條越來越接近的大江,海棠一臉“你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