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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色口罩，笑嘻嘻地給他戴上，寵溺道：&ldo;小笨蛋，一直叫你隨身帶口罩，怎麼老是不記得呢?&rdo;

註：汙梯是後勤人員運送汙染物的通道，原則上不允許病人進入，屬於後勤區域，因此有些醫生也會在這裡抽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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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端把嚴柯送回公寓的時候，凌鹿都快把門砸爛了。看到兩人回來他反而一愣，然後傻乎乎地喊了句老師們好。

&ldo;你怎麼來了?&rdo;張行端對這個實習生印象深刻：年輕貌美，可惜傻。這種人容易壞事，所以他不碰。他掏出鑰匙開了門，隨手把藥袋子丟在桌上。

&ldo;我今天本來和他有約。&rdo;嚴柯嘆了口氣，愧疚地說，&ldo;早上走得急，忘記帶手機了。&rdo;

小鹿一定急壞了。

&ldo;沒事沒事。&rdo;凌鹿眼睛盯著藥袋，想問又不敢開口。他隔著塑膠袋努力辨認藥名，張行端不悅地瞟了他一眼，立刻又和顏悅色道：&ldo;你不是要考研麼?不趕緊回去看書?&rdo;

&ldo;他知道的。&rdo;嚴柯疲憊地坐到沙發上，不想摘口罩，&ldo;我跳樓就是他攔的。&rdo;

張行端很詫異，迅速思考一番，震驚不已：&ldo;你在醫院跳樓?!&rdo;

凌鹿忙道：&ldo;他不是!他沒有!&rdo;

張行端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凌鹿。

凌鹿有些尷尬，於是轉移話題道：&ldo;嚴老師到底生什麼病了?&rdo;

張行端道：&ldo;抑鬱症。中度抑鬱。&rdo;

凌鹿先是驚訝，很快又覺得果然如此。不禁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ldo;現在這件事就只有餘程不知道。&rdo;嚴柯蜷起身子，低聲道，&ldo;我不想他擔心。&rdo;

張行端無奈道：&ldo;你們兩個傻，別以為餘程也傻。你吃藥有副作用他看得出來。何況平常我不在你身邊，我得讓餘程盯著你。&rdo;

凌鹿不假思索道：&ldo;我可以陪他!&rdo;

你算個什麼東西?

張行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說話不經腦子的小朋友。

&ldo;不行。&rdo;張行端果斷拒絕，&ldo;他的病不能瞞，出事了誰來擔責任?不光是餘程，還有他……&rdo;

&ldo;別告訴我爸!&rdo;嚴柯幾乎尖叫起來。

&ldo;那就通知餘程。&rdo;張行端斬釘截鐵。

嚴柯瑟縮了一下，低頭抱住雙膝。凌鹿看不下去了，攔在張行端面前：&ldo;張老師，你別這麼逼他，他都已經這樣了!&rdo;

嚴柯卻道：&ldo;好。&rdo;聲音輕輕的，&ldo;那就告訴他吧……&rdo;

張行端去陽臺上打電話了。凌鹿還有些氣憤，坐到嚴柯身邊說：&ldo;他幹嘛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你‐‐&rdo;他看了看那一大包藥，不滿道，&ldo;你生病又不是你的錯!&rdo;

嚴柯低著頭說：&ldo;你回去看書吧，快考研了。&rdo;

凌鹿愣了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其實他今天來不光是為了動物園之約，更多的是為了告訴嚴柯，餘程吻他了。

他的暗戀得到回應了，他想把這喜悅與嚴柯分享。但嚴柯現在這樣，他實在說不出口。

凌鹿還是放不下心，他對張行端有一種莫名的不信任。便說：&ldo;看書也不差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