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2/4 頁)
擺設多,多半不適合拄拐走動。
朝輕岫瞧一眼楊見善的面色,笑道:“看來楊捕頭也想到了,我當時就有些好奇,項君專心釣魚,不會特地留意身後情況,而且就算她回頭,視線也會被架子屏風等擺設所遮擋,所以她是如何知道孫乘齊也在的?
“合理的推測是,上面那些情況,全部來自於趙君的口述。”
楊見善沉吟片刻,道:“難道是趙作元與唐任名合謀?”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源源不絕地說了下去:“那兩人私下交情不錯,於是商量好要互相遮掩,這樣一來,彼此就都有了證明,之後趙作元又將編好的謊言告訴項君,保證雙方言語一致。”
朝輕岫默然片刻,聲音更加溫和:“趙君為人甚是罕言寡語,她極少說話,突然對項君談起孫乘齊孫君遲她一步來了觀濤閣,項君難道就不會覺得奇怪?而且觀濤閣與觀濤臺外沿離得雖然不近,當真動手殺人並去旁邊拋屍,項君很難聽不到絲毫動靜。”
楊見善:“嗯……或許項意儒也是那兩人的同夥。”
朝輕岫笑問:“那按照楊捕頭的猜想,孫乘齊是什麼時候抵達的觀濤閣,是在項君之前,還是在項君之後?”
抵達順序被朝輕岫單獨拎出來提問當然有她的道理,楊見善認真想了想,回答:“我覺得,項君還沒去釣魚的時候,孫乘齊跟唐任名就已經在閣中了,兩人發生爭執,繼而動手,項、趙兩人旁觀了這一幕,商議之下,決定為唐任名打掩護。”
朝輕岫好奇:“那在發生了兇殺案件之後,項君為什麼依舊有閒心去觀濤臺上釣魚?”
楊見善:“許是她已經借了漁具,所以需要去做做樣子。”
朝輕岫微微搖頭:“她有腿傷,最好還是多躺一躺養著才更有利於恢復,假若突然不想釣魚,只要說自己來到觀濤臺時覺得外面風大,被同舍勸服,最終決定回房間休息,也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合情理的事。”又道,“楊捕頭方才說,項君來時,孫君正在閣中,這當然是因為項君此行既然是為了釣魚,就沒必要在閣外逗留,只有一過來就見到案發場景,才最方便與唐任名合謀。那既然如此,她在撒謊時,為什麼要特地調整孫君的抵達順序,說他是在趙君之後來的?”
楊見善低頭想了許久,最終不得不承認,在自己方才的假設中,這確實是一個說不過去的問題。
事發時趙作元已經回家,口供卻能與項意儒那邊的對上,如果項意儒跟趙作元都要在抵達順序上撒謊,那麼她們必然有著要撒謊的理由。
到了此刻,楊見善的態度已經無限接近於面對老師的學生:“那假如,孫乘齊的確是後面才來的觀濤閣,項君也的確是先去了釣魚,在聽到聲響後,決定與唐任名等人合謀,又當如何?”
朝輕岫:“時間上來不及,孫乘齊與孔昊然的死亡間隔時間最短為一個時辰,而項意儒開始釣魚的時間是辰時二刻,如果孫乘齊真是後面才到的觀濤閣,那麼他的死亡時間一定在辰時二刻後,但根據張書玉跟周丹實的證詞,在巳時二刻之前,唐任名就已經跟她們在一塊學習了,如此一來,他沒有動手殺害孔昊然的時間,至於假設中的另外兩位涉案人員,項君右腿受傷,無法行兇,而趙君當時已經回家,她並非武林人士,沒法避開旁人耳目,悄悄潛入被河水環抱的綠波莊中。”
楊見善聞言,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受教了。”
朝輕岫知道的資訊,他也全數知曉,卻怎麼也不能像她一樣,推測得如此細緻。
彷彿只要給她一個線頭,就能覆盤出整塊布匹的紋路。
朝輕岫:“既然幫兇手遮掩的各項猜測已經被推翻,那麼就暫時認定,項君的證詞無誤——下一個問題,趙君為何要對項君提起孫君到觀濤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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