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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很抱歉，&rdo;他說。

艾俄洛斯似乎很想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最後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細不可聞，再開口時卻只低聲說了一句，&ldo;既然阿莉醒了，不如先去用午餐，別讓爸爸媽媽久等。&rdo;

艾俄洛斯似乎瞬間就放下了這件事，就連父母問起阿莉怎麼回事也只是語帶安慰地隨口搪塞了過去。午餐在酒店的中層小花園；置身鳥語花香之中，氣氛總算變得融洽，但阿莉卻仍然放鬆不下，拉著艾奧裡亞坐在離艾俄洛斯最遠的位置，觀望艾俄洛斯與家人對話。心不在焉地拆解海鮮時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眼前的這個大舅舅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艾俄洛斯看上去對得起他出生以來二十九年裡的每一天。所以說他死去的那十五年‐‐難道對他來說竟不是毫無知覺的一瞬間？想到這裡阿莉打了一個寒顫。

&ldo;怎麼了？&rdo;艾奧裡亞低聲問道。

&ldo;沒什麼，&rdo;阿莉慌亂地往嘴裡塞了一叉子魚肉。

艾奧裡亞以為她還在擔心自己的事情，儘量溫柔地安慰她道，&ldo;你暫且別擔心這件事了。我知道哥哥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絕對不會害你的。聖域所有人都在回到正常生活的過程中，再說就算真還有什麼我們都在，並不會需要你來擔什麼大事，也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多大影響。哥哥說要訓練你，那也只是為了你能控制自己的力量。&rdo;

&ldo;我不是在想這個，&rdo;阿莉應了一句。但看艾奧裡亞目一直不轉睛地望著自己，她只好又小心翼翼地說道，&ldo;我剛才是想，艾俄洛斯看上去完全不像只有十四歲的人。所以說之前的十五年裡他……&rdo;

艾奧裡亞&ldo;哦&rdo;了一聲，開始專心切牛排。他不開口阿莉也不敢多問，正當她決定轉移話題，醞釀好了話想要問母親的時候，她突然聽見艾奧裡亞壓得極低的聲音，低得或許只能她一人聽見。

艾奧裡亞說，&ldo;不錯，這十五年裡哥哥一直都在。&rdo;

阿莉猛地轉向艾奧裡亞，&ldo;你是指……&rdo;

&ldo;你別太激動，別引起姐姐他們注意，&rdo;艾奧裡亞說道，&ldo;他一直陪在女神身邊，直到最後的大戰。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我無法對你解釋清楚，我也還沒敢問過他。這麼多年我只見過他一次，在女神身後。所以請你諒解他現在的樣子，畢竟我們誰都無法想像他之前那些年裡的經歷。&rdo;

他當了太久的聖使守護靈，如今反倒無法適應凡人的身份。所以說聖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連死亡都無法終止服從與職責？

☆、諸神黃昏（2）

當然，阿莉可不敢將這句話說出口。家人還在用餐，阿莉卻已經沒了胃口，只能枯坐在座位上發呆。兩隻喜鵲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從樹梢上掠下，悄無聲息地向桌子底下靠近。阿莉心不在焉地掰了一小塊麵包伸手丟給了喜鵲。

&ldo;謝謝，&rdo;其中一隻鳥兒說道。

待一塊麵包啄盡了，兩隻鳥兒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於是阿莉丟了兩個聖女果下去。一隻喜鵲抗議道，&ldo;要剛才那個。&rdo;

阿莉知道鳥類尤其喜鵲可不能吃太多人類的澱粉食物，於是堅定地無視兩隻鳥，叉起自己盤中剩下的一塊煎魚往說話的那隻鳥頭上砸了過去。兩隻喜鵲喳了幾聲，但還是吃了魚肉和果子，最後又說，&ldo;想要那個瓶蓋回去裝飾屋子。&rdo;

阿莉從善如流撿起桌上的橙汁汽水瓶蓋丟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