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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裡一直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第一次喚醒自己的力量竟然是為了這個尷尬的理由。
一開始他並沒有阻止女孩的想法,是希望女神能就此覺醒,心中也確實對那股宏大炙熱的神力有幾分渴望與不捨。然而再多的力量也不能改變他只是一個被執念所困的亡靈的事實。看到小女孩的眼睛已經喪失了焦距他終於陡然醒悟。
&ldo;紗織,快停下!&rdo;他喝道。
紗織已經聽不見了,而屋子裡彷彿已經燒起來了一般,一片金色的火海。艾俄洛斯用雙手捧住女孩的小臉,又一次地喝道,&ldo;紗織,紗織!給我住手!&rdo;
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燃起了小宇宙,用自己的力量壓制女孩的爆發。雖然作為一個困在射手座聖衣上的亡靈已足足八年,但是這近似戰鬥的動作依舊熟悉。他已沒有生命,沒有形體,但是他的靈魂仍然可以燃燒。毫無控制釋放力量的紗織本就是強弩之末,小宇宙碰撞的那一刻女孩一下就失去知覺倒了下去。艾俄洛斯伸手想要抱住她,卻只能看著女孩從他臂彎間滑過,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已經死去很多年了。
☆、志願者(2)
送走最後一名做完懺悔的信徒,拉斐爾貝里斯走出告解室,來到教堂外的小花園裡。這一日陽光格外明媚,天空碧藍如洗。雖然是東京市內,但正是週日午後,於是周圍並沒有多少行人車輛,教堂的招牌也幫著在鬧市裡偷得了一分清淨。花園裡的薔薇和菊花在深秋最後的暖風中怒放,更給灰撲撲的鋼筋水泥都市一角平添幾分安寧喜樂的色彩。拉斐爾哼著聖曲,恰然自得地給他的花兒們澆水。直到忙碌完了準備返回室內的時候他才終於注意到他的花園柵欄外站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只比他的薔薇花叢高出半個頭,一雙藍綠色的大眼睛就從花簇後面愣愣地望著他。女孩有一頭柔順的金棕色長髮和雪白的面板,雖然才八九歲的樣子卻已不會讓人感嘆&ldo;可愛&rdo;這類詞彙,反倒是美得讓人呼吸為之一窒。拉斐爾四下看了一圈,發現小女孩確實是盯著自己,便問道,&ldo;小妹妹,你有什麼事?是和爸爸媽媽走散了麼?&rdo;
&ldo;我沒有和家人走散;我家的管家就在路口那邊等著,&rdo;小女孩應道,&ldo;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拉斐爾神父。&rdo;
拉斐爾推開花園門走到街上,果然看見前方不遠停著一輛加長林肯,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靠著轎車站著。他還覺不放心,便牽著小女孩的手一路過去向中年男子詢問究竟。聽男子自我介紹是城戶氏的管家辰已,而那個小女孩則是城戶家族唯一繼承人城戶紗織的時候拉斐爾愣了足足有半分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城戶家族畢竟是日本最富有,最有影響力的家族之一。現任家主城戶光政逝世,將所有的資產和整個古拉財團都交給了年僅八歲的收養的孫女的事情是當下最熱門的新聞話題,便是他這個來自遠方的神職人員都有所而聞。
&ldo;那麼先生今天帶著城戶小姐來訪是為了什麼事情?難道是為了驅魔?&rdo;他疑惑地問辰已道。
在科學與技術幾乎就要成為新的全知全能之神的年代,驅魔儀式便成了古老而有趣的風俗記憶,就連教廷自身都快忘了其中的法力與神威。而拉斐爾有幸‐‐或者也可以說不幸‐‐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驅魔聖職者。他的眼睛能看見一切常人無法想像的東西:魔鬼,惡靈,亡魂,咒怨,諸如此類數不勝數。因為能看見真相,他逐漸學會了直視一切邪惡,也學會了驅逐與毀滅邪惡的方法。拉斐爾從不吝嗇用自己的天賦異稟去幫助所有尋求幫助的人,哪怕不是他的教民,哪怕甚至不是信奉上帝的人。於是儘管沒有哪個主教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