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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居多,但此時他瞧她的模樣,彷彿一層又一層的秘密裹覆在兩潭琉璃裡,沉靜且專注,即便不催動迷魂大法,也要看穿她底心般。
以前的他已難捉摸,如今的他雖曝露身分,竟是加倍地無法揣度。
心音劇亂,她強令自己凝神,靜待他欲說些什麼。
傅長霄有意無意地瞥了大木盆一眼,慢條斯理地道:“你連我的衣物也一併洗了。”若無瞧錯,木盆中應有兩件他的袍子。
沒想到這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白霜月怔了怔,腮邊的紅暈不禁輕散。
“覺得內疚,想替你爹贖罪?”這句話教她眼眸瞪得更圓。
她衝口道:“我爹和你傅家之間的事,一定隱有內情,不是你說了算,我會想法子證明給你看的!還有,不是洗你的衣物,是拿你衣物出氣,用力在上頭踩踩踩,想象腳下踩的是你!”嚷完,心裡頓覺悔了,真又把他惹怒,她小命不保,如何查明當年事情曲折?
傅長霄不怒反笑,雖然那抹笑僅嘴角淡淡一勾,卻是頗耐人尋味。
他忽然強勢地擠進她腿間,在她強忍著驚叫的悶哼下,扶在她腰際的一手徐緩下移,撫過她大腿外側,厚繭滿布的掌心終於直接貼熨了她裸露的小腿肚,繼續沿著那健美的線條撫弄。
他一瞬也不瞬地與她相望,指腹已精準尋到她腳踝那圈永不褪色的赭紅印子。
白霜月幾不能呼吸,膚上冒出細粒疙瘩,既冷又熱的,偏不肯讓他瞧出軟弱,因此故意挺直背脊,下巴仍抬得高高的。
“我在你這裡留了記印。”他似是一語雙關,指尖來回輕蹭她的踝骨,目光卻若有所思地挪至她顎下。她勁裝領子雖高,仍可約略瞧見他那日指勁的威力,她喉頸的掐痕仍未盡散。
察覺到他凝注的所在,她神魂陡凜,方寸掀起漣漪。
不是連死都不怕了,怎麼無端端怕起他此時瞳底的幽光?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她?這麼陰晴不定、忽冷忽熱的臭德行,哪個姑娘受得住啊?往後跟在他身邊的女子,註定要一輩子受苦了……胸口又狠狠顫凜,她被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給嚇了一大眺,不知怎會轉到那上頭去。
是有些惱羞成怒了,她秀足一蹬,掙開他的指,驀然丟出話來。“你不要對格里太嚴厲。”
聞言,男人長眉略挑。“那孩子一心要學武,我瞧他資質不錯,骨格亦佳,嚴師出高徒,有何不妥?”他之所以收那小少年為徒,除孩於是可造之材外,一方面也為了瞧她反應。
他該將她視作仇人之女,百般折磨,盡興刁難,欲殺則殺,勿需留情,但偏生還有這麼一關要過,她成了梟之魂,屬於他的魂,也為銷他心魂而來……他能否過得了關?
暗暗深吸口氣,他放緩胸口的起伏,那眉宇有些兒回到之前似笑非笑的神氣,嘲弄道:“怎麼?你怕格里拜在我門下,跟了一個大魔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晚也要變成小魔頭嗎?”
白霜月咬咬唇,低聲道:“我心裡清楚,你根本……不是那麼壞。”對他的想法從何時改觀的?此話一出,她不得不仔細思索。
傅長霄明顯地一怔,眼神深幽,靜沉沉地瞅著她許久,把那張清麗臉容看得好不自在地垂下雙睫,卻聽她緩緩又道,語音若夢。
“你要真是人人口中的大魔頭,就不會救下格里和芬娜。我聽過他們敘說當日的情狀,你可以不受那一刀的,如果拋下兩個孩子,你獨自一個要竄出重圍,又有何難?”略頓,內心拉扯著,仍是說了。“你有你的苦衷,我不是不知……你若真要殺我洩忿,我逃不了、躲不掉,但既然讓我活,我便要為我爹弄清楚當年的一切。”
他仍靜了會兒才道:“弄清楚又如何?”現下還不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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