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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頓時眉頭緊鎖,嚶嚀兩聲,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雙唇發紫,意識尚未恢復,林一青看著霍桑後背上那三道足足一指寬的血印子,心裡五味雜陳。
她將霍桑安置在井邊,脫下外衣披在他身上,隨後悄無聲息地一路回到前門,從窗戶下開了個小縫。
只見門外跌跌撞撞地走過幾隻殭屍,而阿葉不知下落。
從衣著來看,這些殭屍中,有的是嚴憫知的人,有的是以前的村民,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另外一種身份——它們身上的衣料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色澤多為火焰外焰般的暗紅,甚至腰配銀色令牌,但大多已經磨損嚴重。林一青趴在窗戶上看了許久,才隱隱約約地看到上面刻有一個「沈」字。
她本想再看仔細些,眼前卻赫然出現一隻如血般通紅的眼睛。
林一青渾身血液凝固一般,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對方盯著她的眼睛,滿是腥臭味的氣息從窗戶縫裡鑽進來,而林一青彷彿入了定,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殭屍的視力並不好,主要是靠活物的氣息和聲音來分辨獵物,幸虧林一青和這隻殭屍之間還隔了一堵牆,否則她的心跳聲就足以暴露了。
半晌,殭屍似乎將她判斷為和牆壁一樣的死物,緩緩地扭頭離開了。
林一青憋著氣遲遲不敢呼吸,直到安全地退到了後院,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可隨後,眼前的一幕卻差點讓她下一口氣沒提上來。
井邊空空如也,地上只剩濕漉漉的一灘水。
那麼大一個霍將軍,不見了。
林一青繞著那井找了幾圈,無果。這戶人家的院子很簡單,除了一口井就是一個荒廢的葡萄架,除了井底,再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了。
她盯著那黑黝黝的井口,有些恍惚,彷彿聽到井裡有人正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一般。
身上能用的符已經用完了,桃木劍折了一半,還有另一支是前兩天重做的,但是見了水也沒用了,就剩幾枚銅錢、一小袋糯米、一把百辟刀和幾個小藥瓶子了。總的來看,能打的沒幾樣。而井下還不知道藏的是什麼東西。
林一青深吸了一口氣,心說死就死吧,隨後捏著鼻子跳了下去。
井水冰冷,林一青一口氣遊了半晌,到了一處地下巖洞,上岸時渾身都在冒著白色的冷氣。
她顧不上發抖,喊了幾聲霍桑的名字,沒有應答。
這洞底枝蔓橫生,爬了很多綠騰,石壁上又嵌了很多螢石,不知道是本來就有還是人為的,在黑暗裡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走了片刻,一張鋪滿藤蔓的石床出現在林一青眼前。
而床上赫然躺著一個人,正是霍桑。
林一青急忙上前幾步,又覺得哪兒不對勁,反手抽出腰上的百辟刀,盯著空蕩蕩的四周說道:「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東西,別給我耍花樣,真把我惹毛了,一把火把你老窩端了。」
她聽不到回應,又警告說:「出來。」
這時,石床後垂下的綠藤簾被一隻纖細潔白的手撩開,林一青不由握緊了小刀,下一刻,卻見一個極有風韻的女人飄了出來。
女人的年紀約在三十左右,杏眼細眉,朱唇皓齒,算不上絕色佳人,但眉目間卻別有一番風味。
她見了林一青的打扮,又瞥見她背上的桃木劍,微微驚訝道:「道士,還是個女道士。」
林一青打量了她兩眼,說:「報上名來。」
女人大概是見她還算面善,攏了攏耳畔的長髮,說:「隨夫家姓譚,譚如玉。」
林一青警惕起來,說:「夫家,你這洞府還有其他人?」
譚如玉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隨口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