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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酒杯裡剩餘的琥珀色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閃閃的光亮。他頭一仰，將這光亮吞進肚子裡，眉頭微蹙，對著電話，撂下倆字，「滾-遠！」

——

「我看到你了。」佳佳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向坐在酒店餐廳裡吃早點的嚴勵揮揮手。

桌上的早餐很豐盛，奶白椰汁，鮮蝦餃，蟹黃包，湯粉，還有甜點。

哇哦，佳佳盯著眼前的各式早點，雙手合十，滿心歡喜的樣子。

嚴勵喝著咖啡，瞅了她一眼，揶揄道，「光看不吃就能飽是嗎？」

「誒，我發現你……」算了，看在他點了這麼豐富的一桌早點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以他這種人的脾性，要是惹他不高興，估計眼前這些就要到嘴的美食，都要飛走了。美食在前，沒空跟他一般見識。佳佳撇撇嘴，「開動！」

她吃了顆蝦餃，胃口大開，正將一雙筷子往蟹黃包上面伸的時候，陰陰涼涼地感覺到一束目光盯住自己。她輕輕抬動眼皮，看見容靖站在她對面，和他們距離五張餐桌的距離。

他的身邊，仍舊站著那位膚如白雪的「雪白公主」。

他們兩個人一齊朝這邊走過來了，雪白公主挽著容靖的手臂，一邊靠近，一邊看著她，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淺的笑。所以，她這是在示威嗎？佳佳想。

佳佳放下筷子，伸出手，握住嚴勵放在桌面上的大手，然後含情脈脈地凝望著他，「親愛的，我也想吃麵包。」

她伸出一根手指，眨了眨調皮的眼睛，「就一小口，好不好啊？」

嚴勵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下，又是驚悚，又是驚喜地問，「唐佳佳，你沒毛病吧？」

佳佳捏了捏他的手背，媚眼如絲地向他挑了下眼角，同時努了努嘴，示意他配合。

嚴勵撇過頭去，看到正在走過來的一對情侶，立即一副心下瞭然的樣子。他抽回自己的手，懶懶地靠向椅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幸災樂禍地看著她，「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要我餵你吃麵包？」

容靖和「白雪公主」距離他們只有三張餐桌的距離了，佳佳咬牙切齒，心裡暗暗罵了他一句小人，旋即又擠出一抹甜得膩死某人的笑，「作為交換，以後，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哦？聽到她這麼說，嚴勵十分舒心，濃黑的眉毛一挑，果然放下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作派，配合地拿起一塊麵包，送到她的嘴邊。

佳佳起身，繞到對面，在嚴勵的身邊坐下，故意將下巴擱到他的肩頭，半個身子像水一般柔軟地倚靠在他的身上，手裡拿了一小塊乾麵包，嘴角帶著溫柔的笑，「親愛的，你最喜歡的。」

嚴勵的手放在她的肩頭，將她摟緊在懷，偏過頭去看著懷中的人，細長的眼眸挑起三分春意，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她的臉龐。然後，輕輕張嘴，咬下一口麵包。

配合得很好！佳佳十分滿意，嘴角的笑意便更深。哪知道她就要將手裡剩下的麵包放回餐盤的時候，自己的手腕突然被抓住，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嚴勵將他溫熱的唇湊到她的手背，唇瓣掃過她手背上的肌膚，有點軟，有點熱，有點濕，還有點癢。

正當她睜大了眼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嚴勵又嗅了嗅她的臉頰，甜膩地附在她耳邊說，「謝謝親愛的。」

全程下來，佳佳懵逼了，手停在半空，頭腦一片空白！

最後，她還是被隔壁桌打翻杯子的聲音驚醒過來。她遲鈍地轉過頭去，看白雪公主手忙腳亂地用餐巾擦拭容靖淺灰色t恤上的牛奶。服務生正跑過來，關心發生了什麼事。

他身上那件淺灰色t恤，還是佳佳給他買的呢。

「還好是牛奶，沒關係的，洗一洗就好了。」白雪公主一邊幫他擦，一邊安慰。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