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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擇深看了眼門牌:302,笑不正經。
「小菩薩,得虧哥哥我一路跟著上來,不然有壞人進屋打劫可就不好辦了。」林擇深說著朝屋裡邁了半步,彎腰看看鞋架看看室內,活像是探路的狗。
時鹿小聲說了句『流氓』。
林擇深輕笑一聲,很紳士地將伸進屋裡的半隻腳給縮回去,望著時鹿的頭頂,抿嘴:「怎麼,流氓哥哥花你錢了?」
不等時鹿反駁,林擇深自顧自點頭:「嗯確實,一會流氓哥哥還真得仰仗你花錢請吃炸火腿腸呢。」
時鹿不打算跟他廢話,作勢要關門,門關一半她突然想起來那件他遺留下來的棉服外套。
於是又把門開啟,騰騰跑進屋裡。
林擇深覺得莫名,難不成小丫頭這是後悔了?
結果她第二次出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件衣服,林擇深望著那略微透著一絲熟悉之感的黑色棉外套,瞭然。
「還你。」時鹿伸出手。
林擇深猶豫了會,像是在想什麼齷齪鬼點子,半挑眉道:「要不,先放你這?」
時鹿歪頭:「你不冷嗎?」
林擇深撣了撣衣袖:「吶,你看我,現在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你給我我也沒地方穿不是。」
時鹿皺起眉,因為這件衣服她沒少上課走神,現在好不容易主人在,怎麼的也想物歸原主。
「要不這麼著,下回,下回我少穿點來你這取。」
見時鹿還在糾結,一副硬是要還的樣子,林擇深放大招了:「我一會要去工地搬磚,拿著實在不方便,你想讓我這個月工資打水漂啊?」
這話聽著沒毛病,時鹿想想還是妥協了,於是又將衣服重新放了回去。
關上門,林擇深站在時鹿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處,望見她手裡攥著張紫色五十紙幣。
「喲,還拿了張五十,您可太看得起我了。」
時鹿將門鎖好,回頭:「這裡隔音效果不好,你比我樓下的小野貓還要吵。」說完就踩上樓梯,也不管他。
林擇深被逗樂了,撲哧一聲笑出來:「小野貓,這詞聽著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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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空曠的水泥行道上,小區路燈在不算暗的天色下,柔光葳蕤,鋪排在兩個人的肩膀。
時鹿還套著校服,頭髮軟踏踏地搭在脖子處,林擇深喜歡黑長直,時鹿的頭髮除了長度稍稍欠缺些,剩下倆都無比吻合。
烏黑且柔順。
她個頭雖然嬌小但身體比例好,脖子,腿和胳膊都纖細而長。
並且林擇深近距離見過時鹿的臉,眼珠子出奇的黑,小嘴巴出奇的紅潤,尤其是生氣起來的樣子,格外賞心悅目。
下了雨外面濕潮溫度低,時鹿不自覺雙手抱了會肩膀,她剛才鬼使神差將林擇深拉到這,無非是那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她就是沒辦法聽見他說肚子餓,聽見他說自己可憐。
都是孤身一人在這大城市裡,說難聽點都是暫時性的無依無靠,時鹿雖然父母健在,這個男人從小就是孤兒了,並且時鹿對於他還存了一點上不得檯面的心思。
時鹿心思敏感,缺愛,但她又深深明白母親的為難,能讓她安安穩穩在這裡念書,已經耗費了她巨大的精力。
母親給予她厚望,她不敢讓她失望。
但是性格方面的缺陷總讓她覺得自己跟別人有著隔膜,他們對自己有諸多的偏見。
她性格不算好也不算壞,說好聽點是不爭不搶獨立堅韌,說難聽點就是孤僻乖戾。
難得遇見一個在這個喜歡分三六九等的城市裡找到一個比自己還要低等的人,她沒來由的一陣惻隱之心。
走了一截,突然後背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