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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外此前停放的越野車,四輛只剩下了一輛。
難怪剛才她聽到車聲,應該是無事可做的人三三兩兩結伴繞著周圍轉悠去了。
李師傅和葉連召那裡按部就班,程梨插不上手。
她在帳外站了沒多會兒,路風和方蓀一起走向她。
方蓀笑呵呵的看著她。
程梨讀了下她的眼神,像是此地無銀。
程梨一路上沒怎麼接觸過的路風問程梨:&ldo;能幫個忙嗎?&rdo;
和路風還有方蓀一起上車的時候,程梨有一絲後悔。
她沒興趣。
路風和方蓀求的姿態擺出來,她便同意了,這是病。
方蓀求她一起去的理由是‐‐人多,更壯膽,畢竟人生地不熟。
路風的更簡單,他要帶的裝置很多,也重。
高原上人的體力不比他們呆慣了的平原地區,負重量變少,路風希望程梨能幫忙分擔一點。
路風是司機。
還沒到湖東岸,剛看到濕地的影子,路風就做主停了車。
程梨望向車外的土地,滿眼都是灘塗上縱橫的溝壑。
路風乍停車,便回頭對程梨和方蓀解釋:&ldo;這會兒光線還好些,先在這兒給小方拍人像吧。&rdo;
程梨沒說話。
方蓀跟著路風即刻下車。
見方蓀和路風在拍攝中離越野車越來越遠,程梨心裡罵了聲也下車。
在高海拔地區直立行走相當於在低海拔地區背負數十斤的重物,太考驗人的身體素質。
幾日接觸,方蓀的柔弱顯而易見,程梨並不覺得四處躥適合她。
下車後,程梨的視野之內是已然蕭瑟的牧草,張牙舞爪、鋒利的碎石。
這片初冬的阿爾金山,如傳言那般萬物凋零。
風倒是比此前她站在紮營地那裡小了些。
程梨眼裡的方蓀和路風兩個人影小小的、黑黑的,說明相隔距離遙遠。
程梨站了會兒,聽到嘩啦啦的聲音,類似於水流聲。
程梨蹙眉。
湖是死湖,水流聲從哪裡來?
思考了數秒,程梨想到了一個可能。
有暗河。
她心裡又罵了聲&ldo;操&rdo;。
遠處那兩個四處走來走去的人是有病嗎?
掉進暗河,必然全身覆沒,死都不知道屍體衝到哪裡去。
程梨小心翼翼聽著聲踩著腳下的地,離那兩人稍近一些,剛要喊,募然聽到一聲驚呼。
第27章 睡袋(一)
那道驚呼聲來自方蓀。
更確切的說,那是尖叫。
程梨眸色幾變,方蓀一腳踏空,掉進水裡,但還在她眼前。
方蓀掉進的是和湖相連的水坑,幸而不是暗河。
程梨鬆了口氣,但臉色霎時變的很難看。
平日好動的方蓀,一滑進水裡開始流淚。
這無用的產自方蓀眼眶的水激得程梨想要發火。
可眼下最關鍵的是救人,還不是時候。
初冬已經慘絕人寰的溫度,在人身體機能受制的高原,人置身冷水中會凍死。
一旁的路風抱著機器傻了眼,程梨快步上前,邊走邊脫掉身上束縛她行動的長羽絨服扔在幹潔的路上,她走過去即刻跪在方蓀趴伏的水坑旁,拽著方蓀扒在坑邊的手腕,將人往上拉。
這樣的高原不比平日待的平原,程梨體力受制,拖拽遇水受驚的方蓀並不容易。
涼風透過程梨身上的保暖內衣慢慢往她體內滲,她的神色和此刻高原不斷下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