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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穿圍裙的母親,在廚房裡忙碌,時鹿有片刻的失神。
印象中,自從來這裡念書,母親從未像這樣大手筆過,來看自己一停留就是整整一個星期。
望著那熟悉又忽覺陌生背影,時鹿恍然間又想起林擇深。
昨天夜裡,電話中,男人的聲音溫柔的像是能滴水。
她被一陣翻天的睏倦席捲,在他低沉音色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他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不過時鹿聽見他說,他昨天去找了那個姐姐,一想到他跟那個姐姐站在一塊的情景,時鹿不知怎麼的,心裡會有點異樣。
但她又不禁想,如果是那個姐姐,應該能照顧好他吧。
不像自己。
間月柔正在清洗大米,準備熬點粥,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她回過頭望見自己身板纖弱的女兒,站在廚房門口一動不動,間月柔摘下手套,走向時鹿。
自然的替她將額前碎發別進耳後,剛一整理好,時鹿卻像是條件反射般的,又將頭髮扯出來,緊緊遮住耳朵。
間月柔的手頓在半空中。
她似乎有種,自己跟時鹿的距離,越來越遠的錯覺。
原來,她連鹿鹿的喜好,都幾乎快忘乾淨了。
「鹿鹿喜歡這樣嗎?」她問的是是否喜歡耳朵被頭髮遮住。
時鹿卻以為她在問自己是否喜歡留在這。
她毫無猶豫地說:「喜歡。」
說完又緊緊盯著母親的臉,她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異議。
可間月柔又說:「鹿鹿,聽話,轉學吧,轉到治明,媽媽每天照顧你。」
時鹿錯愕,她看著母親的眼睛。
她單方面無視了這句話。
「媽媽,是江家的……」她後面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間月柔給迅速打斷了。
「鹿鹿!這跟你沒關係,媽媽會陪著你。」
時鹿將置於自己臉頰的手甩開,一雙眼睛直愣愣盯著她,口氣也有些咄咄逼人:「是江家哥哥欺負你了,對嗎?」
「新爸爸也縱容他,對嗎?」
「其實你在那裡過的一點也不快樂,對嗎?」
一連三個質問,間月柔生氣急,一巴掌扇在了時鹿的下巴上。
「不許你這麼跟媽媽說話!」
忽然出手的力道,兩個人都始料未及。
時鹿的下巴被打偏,原本瓷白的面板下面,胭紅了一塊,像是聚了一團血。
這其實比昨天晚上的,還要突然。
間月柔的手,跟時鹿的下巴,一樣疼。
打完,先是錯愕,自然緊接著是後悔。
「對不起,對不起,鹿鹿…媽媽不是有意的…」
時鹿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委屈至極:「您從未這樣過。」
「無論是昨天晚上還是現在。」
「您是覺得,我不聽話是嗎?」
間月柔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管教,十幾歲的女兒,彷彿一夜之間,變得陌生,判若兩人:「你為什麼不肯呢,鹿鹿?你現在是學生,學生你明白嗎?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嗎?」
「可他不是亂七八糟的人。」
「明明就不是。」時鹿倔拗地反駁。
分明不是。
間月柔站了半天,最後出神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對時鹿,她有些像在對面時鹿的親爸,依舊,她狠不起來,也沒法勸對:「鹿鹿,你越是替那個青年人說話,媽媽就越不能容忍你留下,這一週,還很久,足夠你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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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擇深晚些時候去了時鹿學校,尚不確定時鹿的母親會不會來,他依舊是站在路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