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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言不置可否,「清冷的男人」,用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
兩人又轉了書法展廳,踩著點來到正門,彼時陸景書的車已經在門前泊好,安安靜靜的等在那。
宋嫻拉開後座門坐上去,易言想挨她坐下時,前座傳來他微啞的聲音,「坐前面來。」
易言的動作頓住,默默的繞到副駕駛躬身而入。
好吧,誰讓她有求於人。
他挑了挑眉,看她的模樣似乎是很不情願,於是興意盎然的說:「那幅畫現在就在後備箱,易小姐,請管理好你的表情。」
這男人真是懂得拿捏她的七寸!
易言鬱悶的收斂起外漏的情緒,揚起一個自認為好看的笑,「陸教授,這個表情你滿意嗎?」
陸景書斜眼睇她,漫不經心的吐出兩個字眼:「太假。」
「……」
她嗤了聲,被他清涼的眼風一掃,馬上規規矩矩的坐好,面無表情的看窗外。
自從宋嫻入院以來就特別怕她這個主治醫師,在他的車上自然不敢造次,一路行駛到s大附屬醫院,她下車從半降的車窗外和他們兩個揮手,「我走啦,陸醫生你放心。」
陸景書修長的指尖輕敲方向盤,笑意很淡,「下不為例。」
宋嫻沖易言吐了吐舌頭,轉身往住院部走去。
車廂內僅餘下他們兩人,寂靜萬分。他不開口說話,易言便耐心等著。
半晌,他側目,聲音輕且柔,帶著幾分惑人的意味,「今天開心嗎?」
易言的心情有些沉重,「啊……畫展很棒,謝謝。」
他按下控制檯音樂的按鍵,低沉的尾音上揚,話語讓人摸不透情緒「是嗎。」
易言立刻補充上:「你的畫很漂亮。」後知後覺,這樣膚淺的讚美實在配不上他,但一時又詞窮到找不到合適的詞語,生怕他不相信似的,「我是認真的。」
「那幅畫明天我會找人掛到宋嫻的病房去,」陸景書揉開眉間的輕褶,往後靠在椅背上,聲音中的倦意清晰可聞,「今天晚上我值夜班,等我休息一會兒就送你回去。」
「我聽屹川哥說值大夜班很累,你趁沒有接班趕緊休息會兒,我自己回去就好。」她的呼吸收緊,神情認真的回應。
他靜靜地凝視她,妥協:「好。」
她復又說,「畫的價錢,你開出來,我有空轉給你。」
陸景書眸光微亮,高聳的眉峰平盪開來,「我記得前些天我說想投你所好,這幅畫就算是回報你的。」
易言沉了口氣,「陸教授,我的本意就是要買這幅畫,並不是讓你無償回報給我。」
「易言,這幅畫對我來說意義不凡,如果你硬要用金錢來衡量,會惹我不高興的。」他傾身上前,白松木的凜冽氣息霎時沖入易言的鼻腔,話語清晰近乎一字一頓的補充,「我不高興,會讓你也不高興。」
又是威脅!
易言慫了,默默後退,脊背抵住車門。
他停在安全的距離,看到她泛紅的耳垂,微微眯起眼睛,「發燒了?」
「不不不……」她小聲嘟囔著,伸手捏住耳垂,「我這人很膚淺,一看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陸景書勾了勾嘴角,要是再談下去,這姑娘非得自爆不成,於是好心的給她解開安全帶放她走,「路上小心。」
易言幾乎是立刻推門跑了,用手扇著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平靜後,她腳步頓住,咬著下唇承認一個事實。
陸教授,好像的確,對她不太一樣。
車內的男人看她慌不擇路逃跑的身影,低低的笑出聲來,而後,從置物櫃摸出煙盒,劃開打火機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