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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的屍骨。大娘擦乾眼淚，過來一遍遍撫著她兒媳殘存的身子。

&ldo;把她葬下，大娘跟我們一起走吧。&rdo;我對大娘說。

我知道，她和顏兒在村裡很難待得住了，我們一走，村裡人怕不知怎麼欺負她們。

大娘卻搖搖頭。&ldo;大娘老了，跟不上你們兩個娃娃了……你們真有心，就帶顏兒走吧，這孩子乖巧，大娘也不求你們什麼，能給她口飯吃就行……&rdo;

&ldo;孩子隨我走吧。&rdo;元卿上人一直不發一語，此時忽然說道。

&ldo;跟你走?&rdo;我一愣。

&ldo;那孩子我方才見過，有些道根，&rdo;上人說，&ldo;我會差人將她送到宣陽城北的靈霄宮去，那是個坤道觀，道姑們都很和善，養個女孩當無大礙。&rdo;

他頓一頓，又道：&ldo;大娘也一道去吧，別和孩子分開了，若是覺得閒著無事，在齋堂裡幫著做做飯也便是了。&rdo;

沒想到短短時間，他想得如此周全。

&ldo;那就有勞上人。&rdo;我答謝他。

&ldo;你叫我元卿就好。&rdo;他對我一笑，&ldo;今後若有閒心，可到上清觀找我，不遠。&rdo;

&ldo;你不是叫我回家嗎?&rdo;我暗諷他。

上人又笑笑。&ldo;是我看錯了。&rdo;

六

幾位道長驅散了村人，幫我和九枝將顏兒娘親葬下，又鍊度了顏兒娘親的亡魂，這才與我們作別。

元卿還給了我一個像牒文一樣的東西。

&ldo;這是上清觀的寶籙。&rdo;他說，&ldo;你四處行走，身上帶著它，會方便些。&rdo;

這東西我倒從未見過，但他既然這樣說，我就小心揣了。

我不忍再見到顏兒，況她有元卿照料，我也放心了，便帶著九枝與翠玉，另揀了條道下山。

翠玉這個膽小怕事的，一直到離了道人們很遠，終於敢跳出我懷裡，扭身化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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