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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父親在文藝青年的時候,愛上了母親的文章,繼而瘋狂追求這個在當時被稱之為才女的母親。
母親常說,父親當時有多愛她,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端坐於窗前,捻著從院落裡摘來的牽牛,呢喃自語,滿眼的荒涼,是空洞洞的,蒼白而孤寂。“小梵,你說你爸今晚會回來嗎?”
我倒了一杯涼白開,然後推門,進了自己的臥室。臥室裝修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座檯燈,除此,再無其他,自從父親走後,我就丟掉了他給我買的所有玩具,包括他給我在臥室擺放的花草,我都一個順手,哐噹一聲,跌落下樓,碎裂成泥。
我又重新粉刷了一遍臥室,四周都是白色的,除了幾本我愛的小說和磁帶,四散各處。
“小梵,我說話你聽到了嗎?你爸爸他會回來的,今晚我要做他最喜歡吃的糖醋魚,還有紅燒土豆塊。不行,我現在要下樓,去買……你好好看家。”母親,是何時變得神經叨叨的了,我煩不勝煩,用棉花堵住耳朵,用耳麥把音量調大,瘋狂到震耳欲聾的歌聲,仍無法阻隔母親的話,如噝噝切斷的裂帛聲,劃裂而來,折磨著我的神經,幾近崩潰。
我衝出臥室,衝到陽臺上,掰正母親的肩膀,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清醒點好不好?父親不愛你了,不愛你了,他不愛你了,你知不知道?。”
母親眼神寂寥,誇張的捂住了嘴,趴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不可能的,你爸他是愛我們的,他不會丟下我們母女的,你可別胡說。”
我真的有點要失去理智了,愛情啊,愛情,難道女人沒了愛情就無法過活了嗎?愛是什麼,不成瘋,即成魔,為了愛,每個人都是瘋子,都會走回入魔。
我再一次咬住下唇,一字一頓的說,“你看著我,父親已經跟了那個叫雲伊的女子走了,他頭都沒有回,你知道他有多狠心嗎?你這樣為他,他知道嗎?他不知道,你在這邊哭啊,淚啊,他說不定還笑的四仰八叉,正歡吶。”
“啪”感覺到右臉有掌風呼過,瞬間,火辣辣火燒火燎的,母親打了我,我能感覺到她用盡了很大的力氣,口中猩熱的味道,讓我陡然轉身,閂門,我躲在自己的小屋裡,一個人,再也無法隱忍,眼淚逼出眼眶,溫熱淌了一臉,卻沒了哭泣的聲音。
過了一小會兒,母親敲門,“小梵,怎麼了?媽媽打你了嗎?對不起,對不起……”聲音帶著侷促,我能想象到門外她,一定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想盡力彌補,卻找不到方法,卻只能無助的搓著手。
“沒,沒事兒的,媽。”我哽咽著,帶著濃重烏拉拉的鼻音,鼻涕流到嘴角,狠狠的吸溜下,接著眼淚就趁勢滾落到口中。
淚水的味道,流血的味道,整個口腔內,無味雜陳。內心更是紛亂無章,像是窗外漫天而落的柳絮,在一秒之間,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悲傷的味道,如此強烈,如此的真實。
我再也無法偽裝,即使是隻刺蝟,也會縮成一團,展示著自己的脆弱,何況我是個女人。
是的,我說自己是個女人,雖然我還稱王羽蘿為女生,可我就說自己是個女人,女人與女生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卻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是含苞待放,一個是盛極怒綻,一個是天邊的星光,一個是窗前的皓月,一個是漫山遍野的山菊野花,一個是瓶子中的乾枯的玫瑰。我不願意做前者,我要僭越時光,穿越時空的隧道,變成一個女人。
這個夜裡,一個女人,哭了。
哭了不知道有多久,我點燃了一支菸,黑夜中的女人,煙霧繚繞,菸頭處明滅不定,一切看起來,形如鬼魅,美輪美奐。
是誰說的,吸菸的女人,煙視媚行,有種獨立特行的美,像是美的從仕女圖走出來的美人兒,驚極了,豔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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