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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護士阿姨，紮好了嗎？&rdo;

&ldo;馬上就好。&rdo;護士手託著透明的輸液管，手指彈著管壁上的氣泡，她分神看了小女孩一眼，目光柔和，帶著憐惜，&ldo;別怕，我扎針不疼的。&rdo;

&ldo;我才不怕。&rdo;小奇蹟扭過頭，小臉漲得通紅，她氣鼓鼓地看著護士，卻在對上那明晃晃的細針頭時又立刻別開眼。

扎針其實不痛，像蚊子咬，甚至比蚊子咬要好，因為不會留又紅又腫的包。可是……&ldo;阿姨，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rdo;打好針的小奇蹟看著手上黏成串的白膠布，忍不住又問。

&ldo;我也不知道，這個你要問你的主治醫生。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吧。&rdo;護士摸了下小奇蹟的頭，微笑著拿起託盤。

方正的窗安靜的排列在走廊，陽光照進來，落在地上，成了明暗相接的格子，護士的矮跟鞋發著輕響，徐徐消失在走廊。

病房裡的小奇蹟興奮的在床上前後鬧騰，慶祝她&ldo;即將出院&rdo;，她沒聽見，門外的人在離開前發出的一聲輕嘆。

住在這裡的病人，又有幾個是可以那麼快出院的啊……陳未南迴來時，小奇蹟才拔針，在床上上躥下跳，滿屋是她的笑聲。

他臉色立刻沉了，手一揮，&ldo;你給我下來。&rdo;

&ldo;哥，給我扎針的護士姐姐說我快出院了。&rdo;小奇蹟乖乖坐回床上，腿仍不老實的動來動去。陳未南一把按住，&ldo;別亂動。&rdo;

&ldo;就動。&rdo;小奇蹟開心地唱著反調，一點不怕陳未南的黑臉。

&ldo;你……&rdo;他說不出什麼，只得死死抱住小奇蹟。懷裡的小奇蹟嘴裡哼著稀奇古怪的調子，並不知道陳未南此刻是種怎樣矛盾的心情。

他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告訴她的病怕骨折，也容易骨折。

也不能說小奇蹟你得了很難治的病，要吃一輩子的藥，巧克力堅果仁大螃蟹這類你喜歡吃的東西以後碰也不能碰，你只能吃你不喜歡吃的白菜土豆，即便這樣，你的病也治不好！

這些話他能說？

小奇蹟沒心沒肺地摟住陳未南的脖子，&ldo;哥，我有小夥伴了，以後你再不用擔心我無聊了！&rdo;

誰啊？

視線輕掃過房間，昨天騰出來的空床多了一個新成員，理著西瓜頭的男孩抱著卡通抱枕，笑容靦腆，床邊的年輕女性手拿著蘋果和刀，成串的果皮沿著刀行方向越來越長，她已經抬頭打量陳未南好一會兒了，聞言微微頷首，打著招呼。

&ldo;西朗，這是我哥哥，哥哥，這是我的新朋友彭西朗。哥哥，醫生說我和西朗是一樣的病呢！&rdo;小奇蹟聲音輕快愉悅，陳未南驚訝地看了眼西瓜頭，繼而無奈的放開小奇蹟：小傻子，同病相憐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好嗎！

西朗媽理解他矛盾的心情，將手裡的蘋果一分兩半，&ldo;別悲觀，他們互相做伴，其實也不錯。&rdo;

陳未南扯扯嘴角，沒覺得有什麼是&ldo;不錯&rdo;的。

他轉身想問小奇蹟中午想吃什麼，還沒開口，眼前便一黑。

他伸手想抓住什麼，隨著砰一聲，栽倒在地。

再次睜開眼，窗外是片金黃暮色，遠方高聳入雲的棕煙囪吞吐著白煙，一群灰色鴿子繞著它盤旋。

陳未南扭頭，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一個小腦袋埋在米色被單下，被子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著。陳未南片刻的有些恍惚，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