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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過的興奮過後,她自己都信了只是巧合,重名的人那麼多。
可馬上她察覺出了哪裡不對頭,一些看起來毫無聯絡的事情正被一根無形的線串聯起來:發生過火災的大山,被燒死的江江,沈曉客戶安排的宿營……她猛地跳起來:&ldo;陳未南,你們學校組織來過這裡?欒露露也來了嗎?&rdo;
&ldo;我哪知道。&rdo;知道也不能說知道,陳未南是這樣想的,他怕和欒露露再扯上關係。
&ldo;我認真的問你呢。&rdo;柴焰有些焦躁。
&ldo;我也認真在回答你啊。&rdo;陳未南氣定神閒。
算了……柴焰懶得理他,回頭問起村醫:&ldo;大叔,能和我說說當年的事嗎?這對我確認一件事,很重要。&rdo;
她加重語氣似的接連點了兩下頭。
啊?中年村醫訝異了一下,隨即輕嘆口氣,譬如這樣清幽寂靜的夜,其實並不適合回憶一些悲傷的事。
他起身,站在窗前。外面起了風,山坡上的小樹被風吹得發著輕響。
&ldo;山裡的老樹原本比現在多多了。&rdo;他說。
那年冬天,蘄南難得的冷,天空蒼白,日光溫暖有限,他的女兒江江卻堅持每天上山採野菜,下山賣了,貼補家用。
&ldo;江江很懂事,她愛畫畫,才考上大學,美術專業。她總說&l;爸爸,等我成了大畫家,一幅畫就可以讓你吃穿不愁半輩子&r;。&rdo;屋主眨眨眼,眼角早沒了淚。
江江的反常是突然的,他記得有天天黑了,江江還沒回家,他急了,正準備進山去找,人沒出村口,便看見江江背著空空的竹簍遠遠走來。
江江的媽去世早,他既當爹又當媽,為江江操心不少。他很少打女兒,可那天氣急了,也擔心極了,便動手打了江江兩下。他手重,打完就後悔了。
坐在門口啪嗒啪嗒抽了袋煙,他悶不吭聲的去了村醫院,給江江拿傷藥。
再回來時,江江正趴在窗前,像有心事。他是個粗線條的男人,嘴笨得很,只會直愣愣地問女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江江最初什麼也不肯說,直到三天後,飯桌旁,她夾起塊芹菜,遲遲沒吃,突然問:&ldo;爸,怎麼才能讓一個人開心呢?&rdo;
江江是戀愛了嗎?對方是誰?江江幾天的反常是因為他?
這一連串的問題想得他腦仁疼,他揉著頭髮,回了句:&ldo;你還小,別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吃飯!&rdo;
他真後悔,就算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至少也該問一問。如果問了,或許他就不會讓江江進山,江江也就不會出事了。
幾天後,一場山火之後的雲沖慕,煙霾遍地,解放軍在一棵燒成黑炭的樹旁找到了江江,她蜷成一團躺在地上,她不會笑,不會說話,不會畫畫,再不會活不過來了。
&ldo;火災是哪天發生的你還記得嗎?&rdo;氣氛低沉的房間裡,柴焰惋惜的問。
村醫呵了一聲,&ldo;怎麼能忘呢?新年第一天,一月一號。&rdo;
所有線索全對上了!
柴焰的大腦因為這即將揭曉的真相而興奮工作著。
死了的江江無疑是楚爵口中的那個江江,安排聚會的客戶無疑是楚爵,他希望她發現什麼。可江江和楚爵是什麼關係,江江的死又是否和楚爵有關,楚爵為什麼會對欒露露執著,這些她依舊不懂。
夜風清涼,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了柴焰一跳。她看東西仍是模糊不清的,陳未南鄙視地白了她一眼,&ldo;費勁勁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