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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們說要等到下午。&rdo;

聲音也是啞的，方渡青只一瞬不瞬看著那盞燈。

&ldo;你坐，我去買吃的。&rdo;

將她牽到長椅前，時遇殊將人摁下，強迫方渡青看向自己，&ldo;不用著急，我陪你等。&rdo;

吸了吸鼻子，方渡青點點頭。

他才鬆手，走向電梯。剛好停到這個樓層，時遇殊跨進去，在越來越小的fèng隙裡看方渡青。

她只是安靜坐著，下頷緊繃成一條線。

整整十個小時，方渡青只喝了一杯粥。

手術室一直沒開門，她就坐在那裡不說話。

&ldo;時遇殊。&rdo;

她突然開口，舔了下嘴唇，覺得乾澀無比。

&ldo;怎麼了？&rdo;

&ldo;一定要好好照顧自華姐啊。&rdo;

仰起頭，方渡青看見對面高高路燈上散不盡的飛蛾，撞得義無反顧而激烈‐‐這是生命最隆重的結束儀式。

沒有立刻接話，時遇殊擰開了為她準備的水，喝了一大口。

&ldo;阿葉怎麼會出事呢……&rdo;

&ldo;爸爸說他早上起來散步，剛出小區們，就看到安保圍住了一個人，雪積得那麼厚，都被血跡化開了。&rdo;

&ldo;誰會想到是他呢？&rdo;

&ldo;如果，我沒有貪圖好玩出了家門……那他會不會……&rdo;

見她終於開口說話，時遇殊鬆一口氣，出口的每個字的分量卻又太沉重。

&ldo;自責論並不適用於你，這些話，你可以等他醒了，親自去問他，聽他怎麼認為，不要一味被自己繞進了死局。&rdo;

方渡青點點頭，他的眼角黑亮，只注視著她，光是並肩坐在那裡，就已經為她提供了莫大的勇氣。

&ldo;嗯。&rdo;

她拿起一瓶牛奶，幾口喝光，感受液體撫過空蕩的胃。

一個小時後，方葉嵐的手術終於結束。

方渡青起身，立刻追上那個大汗淋漓的醫生，&ldo;不好意思，我弟弟情況怎麼樣？&rdo;

&ldo;到辦公室細談吧。&rdo;

醫生看了方渡青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她微愣，轉身看了時遇殊一眼，見他點了頭，立刻跟了過去。

走廊風大，吹得方渡青渾身發涼。

這種感覺在一分鐘後達到了最大化，甚至凍住了舌頭。

&ldo;您……說什麼？&rdo;

方渡青撐著桌，不敢置信。

&ldo;傷者在大面積出血前曾經進行過激烈性行為……&rdo;

醫生重複了一遍，從螢幕上調出診斷結果，&ldo;同時傷者最近半年過度勞累，身體機能開始下降，藥物治療並未遵循週期，可以說，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放縱造成了這一次的昏厥。&rdo;

方渡青腦子裡全是那五個字，像個噩耗。

她完全不知道方葉嵐什麼時候動了情愛的心思，對方還是個男人。

想著此刻還昏迷著的方葉嵐，方渡青心裡發恨，又扭曲著疼痛。

捧在手心裡的小男孩被一心信任的人這般傷害，她心裡燃了一把火。

&ldo;……知道了，謝謝醫生，有情況隨時請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