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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費心去編造好聽的話。

方渡青帶著笑，收回了木盤。

簽也不用抽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毫無依據，全靠一張嘴哄人開心。

對於人們來說，心理安慰有時候卻是最重要的一劑針藥。

時遇殊看她，小姑娘笑起來眼睛彎彎，幾乎看不見除了瞳仁之外的部分，像深淵。

說不清裡面藏的是什麼。

別開了眼，時遇殊起身，決定上樓去補覺。

上午審訊了幾個偷渡者，都是些硬骨頭，基層小警察啃不動，才請了他去。

於是人就被帶到了總部去，時遇殊對那裡的審訊室不能再熟，照例沒讓人圍觀，下班前準時扔了五份筆錄出來，然後拍拍手回家了。

時自華被鬨笑了，看著方渡青。

那種明媚的眼神，讓方渡青看出了幾分對小輩的寵溺。

就像是知道她胡說八道，還不揭穿的那樣。

她有些不自在，將散落的頭髮攏到耳後，時自華才看見原來方渡青左耳也戴了兩個鈴鐺，銀的，小小的墜在耳垂下一點。

&ldo;今年十一月，您會接拍一部古裝劇，拍攝時長大約九個月。&rdo;

&ldo;會大爆，且會在明年拿到最受歡迎電視女主角的獎項。&rdo;

方渡青十指交扣，這樣說著。

她改了表情，注視時自華，語速很慢，確保對方能將每個字都聽進去。

&ldo;這樣啊……&rdo;

時自華輕皺眉，隨即笑開，點點頭，&ldo;那就借吉言了。&rdo;

方渡青想，自己並不是胡說八道啊，這幾句。

這是她親眼看見的。

不過，做事還是做全套。

從包裡掏出一個被漆得通紅的小葫蘆，系的是金剛結。

遞過去，方渡青解釋，&ldo;裡面封著開過光的桃木，也不用隨身攜帶，心誠就行。&rdo;

&ldo;好。&rdo;

時自華握在掌心裡，捏了捏。

今天的業務算到此為止，方渡青起身，正醞釀著告辭的話。看時自華低頭在手機劃拉幾下，也跟著離開了沙發，&ldo;報酬已經轉過去了。&rdo;

這是第二次見結帳這麼慡快，還不追著問的客人。

倒和週遊章很像，難怪他推薦方渡青過來時，輕描淡寫說著不要緊張之類的廢話。

&ldo;謝謝。&rdo;

斟酌片刻，方渡青也只能說這句話。

神棍是個看似不沾世俗的職業，但偏偏她是因為最世俗的原因才開始踏入這條從沒想過的路。

說不出拒絕，也從未出自於羞赧。

兩人走到玄關處，正準備進行最後友好的道別。

就像葉公給畫像點的那一筆，有了它，今天的見面才算完整。

時遇殊從二樓下來，隨隨便便兩步就趕上來，站在時自華身後低頭換鞋。

&ldo;哎，要走了？&rdo;

口吻略上揚，時自華拍了拍他的背。

方渡青已經遠遠縮到了鞋櫃前，時遇殊換上了一身制服，在那裡，腿是腿，腰是腰，襯得人更高。

&ldo;有事，回局裡一趟，晚上不回來吃。&rdo;

他扣好最後一顆扣，抓起警帽，&ldo;我可以順路送這位客人走。&rdo;

平時習慣家裡宅的時自華挺開心，說好。

方渡青很想從腳下長出點什麼東西，拖住她，最終卻只能在兩道不同的視線裡，點點頭，&ldo;麻煩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