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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太陽穴，覺得整個人的情緒都快爆炸，生氣僅僅浮於表面片刻，他很快被擔心和心疼鋪天蓋地裹住，呼吸都被攫住。

&ldo;餵。&rdo;

很久之後，終於有人接聽。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口吻。

時遇殊仰頭，似乎伸手就能摸到冷月上的冰霜。

&ldo;嘟嘟。&rdo;

&ldo;你在哪？&rdo;

&ldo;在挪威。&rdo;

他捏著鑰匙的手一頓，語氣艱澀，&ldo;為什麼……&rdo;

&ldo;自華姐好點了嗎？&rdo;

她自然岔開了話題，聲音平穩，讓時遇殊如墜深海，被深而重的海水包圍。

&ldo;……送回家了，保鏢和醫生全天待命。&rdo;

&ldo;那就好。&rdo;

那邊似乎還有風聲，呼呼卷過耳邊。

時遇殊突然不知道說什麼，靠在椅背上，疲倦到極點，放任自己往更深的海里墜落。

&ldo;嘟嘟，我……&rdo;

&ldo;時遇殊，以後好好照顧自華姐，讓她活下去。&rdo;

&ldo;這種感覺，一度我覺得捱不過來了。&rdo;

方渡青吸了吸鼻子，手指摳著欄杆上的花紋，&ldo;可是我發現現在我還好好的。&rdo;

&ldo;只是不願再去掀傷疤了，所以，時遇殊……&rdo;

&ldo;你別說，我不想聽……&rdo;

&ldo;那我就說你想聽的吧。&rdo;

&ldo;我喜歡你。&rdo;

&ldo;還有，謝謝你。&rdo;

她掛得乾脆，時遇殊來不及繼續開口。

他摸了下眼角，有些無措，心臟生生開了一個口，他覺得車內很安靜，似乎能聽到血液汩汩流淌的聲音。

拿起電話，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打過去，繼續追問。

她是一個人去了挪威還是和誰一起，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短時間內就能走出來了。

時遇殊扯了下襯衫扣，沉默了片刻，抓住手機給資訊科科長去了一個電話。

他講話不如往日那樣決斷有力，還是為了私事。

科長也抖著膽子多問了一句，&ldo;時局，你要查的這小姑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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