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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被調戲還是被揶揄了?
饒是柳皈一素來惡霸,遇見說話這般大膽的女子,也不由呆了一呆。
紅衣少女又是一笑,也不待他們反應,驀地往人群中鑽去,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人群居然裂開一小道縫,她翩然走入,轉瞬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朱棲此時已回過神來,望著那紅色背影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只怕是我們過不去。」
「朱兄,休要滅自己威風。」柳皈一轉了轉眼珠,笑了開來,忽然抬高聲音道,「居然有人敢擋我柳四公子的路?」
奇效立現。
只聽「嘩」一聲,彷彿水波劃過,人群頓時分散兩邊,現出一條通道來。
朱棲只得苦笑。
柳皈一卻開心得很,笑嘻嘻地招呼道:「朱兄,來來來,一起走。」兩人走到岸邊,四周人紛紛躲開,立刻空出一大片空地。
朱棲也不看柳皈一,喃喃道:「看來揚州一霸果然名不虛傳啊。」
柳皈一得意洋洋,正要說什麼,絲竹之聲驟起,飄飄蕩蕩,從水面傳來,挾在風雪聲中,竟是說不出的空靈悠遠。
人群剎那間安靜下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剎那間將所有的雜聲同時抹去,只餘下風聲、雪聲,與那無比美妙的樂聲。所有的目光都在一瞬間投向了畫舫上的高臺。
高臺上,纏繞的錦緞忽然一起揚起,彷彿漫天彩虹環繞,七彩的織物中,緩緩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竟不知她何時上了高臺。
她著一身五彩羽衣,背對眾人而立,漆黑如墨的長髮流瀑般傾瀉身後,以鮮花綴飾,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僅僅一個背影,幾欲奪去所有人的呼吸。
樂聲一變,柔曼無比,彷彿情人的低語呢喃而起,在柔靡的絲竹聲中,那傾城的女子開始動作,手如柔波,身如弱柳,在翩然舞動中緩緩回過身來。
那張容顏,那是……朱棲怔了怔,在柳皈一眸中看到同樣的驚訝。
繽紛的羽衣簇擁的,竟是一張異常素淨的容顏,彎彎的眉,細細的目,凝脂似的膚,只是眉間多了一彎墨色的月。
「是她?」柳皈一似乎很是意外,失聲而道。
朱棲訝然:「皈一兄不是見過她嗎?」
「是見過,」柳皈一苦笑,「只不過暗月姑娘一向妝容濃艷,沒想到這臨別之舞居然露出了本來面目。朱兄,你看那舞可是……」
朱棲搖了搖頭。
「看來又白跑一趟。」
「那倒也未必。」朱棲微笑。
「不錯,」柳皈一轉了轉眼珠子,忽然又來了精神,「不管怎麼說,敢起名叫暗月,又在眉心畫那麼黑不溜秋一個月牙,這丫頭就算不會『暗月心舞』,也必定和那什麼舞脫不了幹係。」
朱棲但笑不語,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高臺上舞者絢麗的舞姿,片刻後,他臉色驟變,叫了聲:「不好!」忽然沖了出去。
「朱兄……」柳皈一叫到一半,臉色也變了。
眼前奇變陡生,船頭上,高臺發出幾聲「喀嚓」之聲,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推力,驀地折斷,向水面倒去,臺上的少女一聲驚呼,隨著高臺一起落向水面。
朱棲已在半空,哪知他快,有人更快,只見一個淡淡的黑影掠過,已將少女抓住,凌空一擲,竟將少女直接擲向岸上。
那人在空中毫不停留,伸足在正在下墜的高臺邊沿輕輕一點,一個轉折,也向岸上掠去。
朱棲一怔,正要追上,那人忽然回手一揚,烏沉沉的光芒分為兩路,同時向朱棲柳皈一襲來。
這暗器自然難為不了朱棲與柳皈一二人,但見半空之中,朱棲揚手揮出,雪亮的銀光如電而起,頓聽見叮叮咚咚的聲音如急雨密奏,那烏沉沉的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