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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祈福的。”
“不要……”淳英小聲低喃,“會生病的,會死人……”
路媽媽臉色一變,到門口與馬嬸說了幾句話,後者怏怏地去了,她才回轉來,將女兒拉到炕邊,哄了幾句好話,再問:“你剛才說……會生病,會死人,是什麼意思?娘怎麼聽不懂呢?”
淳英一臉茫然地歪歪頭:“不知道……就是心裡覺得會這樣,好象有誰,就是見了一個叫大師的人,才生病死了的。”
路媽媽鼻子一酸,低頭啜泣幾聲,哽咽著抱過女兒,道:“我知道了,咱不去見他。”
淳英窩在她懷中,感受著她的輕撫,心裡卻仍不敢大意。
到了晚上,路有貴回來,聽妻子低聲說起白天的事,便道:“早說了沒問題,偏你多心!往後可別再犯了!可憐閨女病才好,就被你嚇得不輕!”
“知道了……”路媽媽有些懨懨的,“不過春兒把針線活都幾乎忘光了,這可麻煩得很,明兒開始,要讓她重新學起來,別的規矩也要重新教一回,不然往後……”
淳英仍舊躲在窗臺下,聽到這裡,她才終於鬆了口氣,環視四周無人,便離開了原地。
等到有機會獨處的時候,她回頭細想,覺得以後的日子,大概都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了。現在的父母跟親生父母再相似,到底不是她路淳英的父母。這回是因為偷聽到了關鍵情報,下回可未必有那麼好運,要是再穿幫,想過關就難了。恐怕,她從今天開始,都要全身心地將自己當成路春瑛,然後慢慢地,不引人察覺地,向本來面目轉換。
接下來幾天,路有貴夫婦也察覺到,過去那個沉默呆滯的女兒似乎又回來了,曾經的活潑幾乎消失不見,幸好貼心這個優點留了下來,時間長了,也覺得女兒現在更乖巧更讓人省心。路媽媽再也沒逼女兒吃過什麼討厭的食物了,但隔幾天就會買上兩塊灌腸,讓淳英——現在的春瑛——吃得面有菜色。
轉眼就是正月十五,街上有燈會。春瑛對古代的元宵燈市挺好奇的,只是面上不敢露出來,見父母都高高興興地,才稍稍表示了一點興趣。結果路有貴大手一揮:“今晚咱一家子看燈去!把兒子也帶上,不過要看好了,別讓柺子抱走。”
路媽媽笑著應了,又說:“晚上我跟幾個老姐妹走百病,春兒也去,病了這麼久,也該去去病氣!”
春瑛應了,有些好奇地問:“什麼是走百病?”
路媽媽正要回答,卻聽到院裡忽然傳來一陣慘叫,接著便是喧譁聲。路家全家連一歲的小虎(被母親抱著)在內,都齊齊聚到窗前探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從東廂的崔家屋子裡竄了出來,身上臉上都是水,十分狼狽。他回頭對著崔家的門大罵,什麼“婊子”、“小娼婦”的十分難聽。崔家姑娘摔了簾子走出門外,也不說話,只拿一對黑漆漆地眼盯著他看,看得他越罵聲音越小,終究沒了聲響。
男人打了個冷戰,強自道:“崔丫頭,你這是做什麼?論輩份你還要叫我一聲叔呢?誰教得你這麼無禮?!”
崔家姑娘冷笑一聲,將一個小包裹摔到他跟前:“那還真是謝謝您了,叔!只是這東西,我們受不起!”
包裹外的布鬆開了,隱隱露出裡面的東西。春瑛遙遙望去,看到是兩塊布、一盒脂粉、三四根銀簪子,還有幾塊碎銀。
崔家姑娘身後的門簾一動,走出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來,正是她的母親崔寡婦。
第一卷 春臨 七、人人都過得不容易
崔寡婦年約三十來歲,面板白晳,眉間微蹙,帶著幾分憂鬱與悽美。她長相頗為秀麗,可以看出十年前必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只是長年清苦,讓她臉色變得青白憔悴,但眉眼間仍不減麗色。她身形瘦削,穿著一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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