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衛道(第1/5 頁)
“我還是分不清這樣的是與非。”灰白的世界裡,屋簷下,坐在桌前的男人一臉的頹然,外面風雨依舊。
“一直以來我們侍奉的主上不也是靠陰謀才篡奪的權位,現在國已不復存在,靠我們再難維持這樣的境地。”
桌後,那位一直照顧著酒盞的魁梧壯士將酒杯遞到男人面前。望著面前那杯溫過了的熱酒,男人沒有伸出手去接。
那年冬天,寒風凜冽,被俘的皇帝望著那趾高氣昂全然沒有尊卑禮儀的將軍,沒由來的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不似往昔,作為一個被推上斷頭臺的皇帝,他寥落至此也想到了,昔年他也曾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殺了自己的親侄子。
如今歷史重演,他笑聲悲涼,倒不曾想過自己也會落得個如此下場。
那場中大雪還未鋪滿一層,無數多的甲士站在烈烈旗幟下,直愣愣的盯著他看。
鮮紅的啟字大旗在風中飄揚著,他眼眶溼潤,嘴唇顫抖著,卻是哭不得,笑不出。
屋內,女人收起酒碗,只是在看向自家男人的時候,女人還是忍不住的多嘴了句“沒留下他?”
“我們總要為了某樣東西,甘願赴死。”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魁梧的壯漢自顧自的又斟滿一杯。他望著面前,先前那男人坐的位置,久久陷入沉默。
一片雪花滴落在男人掌中,孤身一人站在萬千軍陣面前,他手裡的長刀拖著地,從極遠處而來,血跡都乾涸著只剩蒼白。
“國君都已經死了,你來又有什麼意義?”軍伍裡,策馬走出來一位將軍。他望向那身形蕭索的野獸,寄希望於讓他不再有任何念想的就此離去。
對此,那提著刀的男人,不發一言,只是提著的刀又握了握。
也許很多年後,還是會有不少人能記起這個故事。
那位南詔國的刀客,在國破君死的那一天,一個人帶著把刀殺進了昔日皇城,殺入千軍萬馬的軍陣中,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公主遠去。
…
暮色下,本該熱鬧退去的江城意外的變得熱鬧非凡。
面對著滿城甲冑,那位敢於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公然挑釁江城裡最為權勢滔天的薛家,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能耐。
此時,身上早已精疲力竭的漢子,憑藉著一口不願就此停留的意氣,強撐著他堅持下去。
瀝青掛滿了井壁,細小的蚊蟲在水面上盤旋。
外面傳來呼喝聲,一瞬間天空被炙熱的火焰鋪滿,但也就短短的幾息間,火焰消散。
在光芒斂去黑暗重歸,井中又回到之前的寂寥,此時似乎有人在笑。
短暫的沉默後,無數水花飛濺,一個人頭從井水下探出來,他大口喘著粗氣,面色通紅,眼睛也充滿了血絲。
在逃避了大部分官兵的追殺,不得已才選擇躲藏在這小小的井中。
也正是在水下的這段時間裡,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癲的漢子回憶起二十年前的往事。
“真令人懷念~”一個聲音在漢子的腦海中響起。
漢子收了收心神,他用一種厭惡的語氣低聲喝道“還有什麼是我可以拿去交換的?”
他也許是真的瘋了。從選擇拿起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瘋了。
就在不久之前,親眼目睹到那持刀漢子闖進來的那一刻,薛宋斌的腦子嗡的一下停止了思考,一直到現在,他都不停的在哆嗦,同時嘴裡反覆唸叨著一句話。
“他怎麼可能活著回來?”
坐在他對面,赫然便是薛家主事的薛老爺,此刻這位年歲剛過大衍的老人面容古板,他盯著那從事發以來便似丟了魂一樣的薛家長子,突然伸出手去朝薛宋斌臉上來了一巴掌。
一聲清脆的巨響,不光讓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