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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點說教了。」謝芷默輕鬆地聳了下肩,看著她的眼睛說出最後一句話,「所以如果你連喜歡這件事都不敢對他和盤托出,那麼你要對付的人,其實根本不是我。」
她說完這些,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擔。
好像談話的物件並不是秦沐或者特定的哪個人,只是她自己罷了。
曾經的自己,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敢要,愛得戰戰兢兢的自己。
現在她學會了自然地在這個人身邊,雖然依舊擁有想要為他付出一切的衝動,但卻也明白什麼叫享有。
※※※
謝芷默回到屋內的時候,飯局已經散了。她去臥室找聶子臣,卻只見到一個人趴在軟墊子上打遊戲。
她俯身過去問:「你媽媽呢?」
愣了一下,表情有些黯淡:「在隔壁屋,和子臣哥哥說話。」
他的母親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存在,永遠端莊優雅,永遠只和有利益來往的人說話。
謝芷默拍拍的腦袋,結果聶子臣出現在了門口,向他招了招手:「小梔,你媽媽讓你過去。」
一臉迷茫不能置信的模樣:「媽媽讓我過去?」
「嗯。」聶子臣很認真地向他確認這件事。
放下遊戲機直奔容姨的臥房,謝芷默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雀躍的樣子。看著那歡歡樂樂的背影,心頭居然泛起許多心酸來。
聶子臣過來摟她的腰,高大的身軀傾下來,帶著她一起倒上鬆軟的床:「怎麼去了這麼久,跟秦沐有那麼多話好說?」
「是啊。覺得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呢。」
聶子臣以為她是說玩笑話,笑著在她耳邊呵氣:「有什麼話,不如跟我說。」
「好多呢。」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心中居然有些快意,「到時候會好好跟你說、一、說、的。」
她說著說著就一字一頓起來,平白讓人有種風雨欲來的如臨大敵。
聶子臣皺著眉把她抱起來:「什麼事?」
謝芷默笑著起來,側身拐進那間畫室,問他:「之前急著去吃飯,你畫好了沒有呀?」她說著便自己探身去看。那些線條勾勒出來的圖景,簡單的灰色,卻真的栩栩如生。先前在畫的時候明明覺得他沒看自己幾眼,可是畫紙上呈現出來的她,在每一個細節處都讓她自己覺得熟悉。
聶子臣有種被審查一般的感覺,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初學時的場面,摸摸鼻樑說:「生疏了。」
謝芷默卻搖了搖頭,走過來踮腳在他下頜親了一下,眼睛透過他的肩膀看他身後的一幅幅畫作:「這一幅也要掛起來麼,留在這裡?」
「不了。」他伸手攬著她,「這裡的所有東西馬上都要搬走。」
「……你要搬離這裡?」
「嗯,再也不回來了。」他一指撩著她額前的鬢髮,低喃,「你喜歡這裡?」
謝芷默當然搖頭。
這裡有他很多年少時生活的痕跡,可是大環境太過壓抑,並不屬於他,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只是不明白這個決定的突然,這麼快脫離秦家,跟秦穆陽決裂,豈不是等於向秦穆陽宣戰?現在會是一個好的時機嗎?
※※※
但搬離的決定已經做出,很快就付出實踐。
幾天後,聶子臣留在秦宅的少量私人物品都被搬運到了公寓裡,其中便包括那幅素描畫。其實他的態度並不珍重,覺得以後有的是時間,不必拘泥於這幅隨意之作。畢竟時間緊促,很多地方在他眼裡都覺得潦草。
但耐不過謝芷默是個外行,覺得第一次的畫最有意義,不僅收了下來,公寓裡沒地方放,她直接搬回了自己家。
許多潦草的人事,不在於它有多精緻,而在於那些潦草卻溫柔的心境,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