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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得她的哭聲微頓,嚼了嚼,還蠻好吃的。
眼睫上的淚珠兒都還未乾,便立刻一臉驚喜地抱住了亓殷的手臂,「陛下,你待妾最好了,妾還想吃一顆,就一顆,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於是一顆一顆又一顆。
沒一會兒,一小錦盒的蜜餞就被虞嬌哄光了,直吃的她打嗝都是甜甜的蜜餞味。
此時,見沒了蜜餞,虞嬌那些不要錢的甜言蜜語也跟著沒了的亓殷:「……」呵,女人。
當天晚上,行軍隊伍就入駐了茺州。
此地正是與東遼的冀州相交接的地方,也是最常發生動亂的位置。
到了一個新地方,休息了一夜,因著外頭堆了厚厚的雪,才更想外出的虞嬌,身體稍微好了一會兒,便哄著亓殷帶她出了門。
一開始逛的地方還好,街道乾淨整潔,百姓安居樂業,越往東,就越是荒涼。
這也就算了,她甚至還看到路邊搭了不少四面漏風的小棚子,裡頭睡了不少男女老少們,身上僅蓋著薄薄的破布衣裳,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蓋了土,大部分雙眼緊閉,知道的以為他們是睡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
虞嬌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
可能察覺到了她表情的不對勁,牽著她的手走在一旁的亓殷也跟著停下了腳步,見她的視線一直落在路邊那些棚子上,便不以為意地開口跟她解釋了起來,「他們基本都是這茺州的百姓,只不過茺州一戰過後,被那些豪紳貴族們以南楚滅亡為藉口,強行奪去了田地與門戶,然後身上有錢的自然能花錢將自家的田地贖回去,沒錢的就只能像這些人一般,等死。」
茺州一戰,那不是亓殷為了滅了南楚,主動挑起的嗎?
怎麼聽這人的語氣,好像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的樣子……
不過也對,暴君暴君,不暴戾無情如何是暴君。
歷史上的亓殷一直就是這樣,屬於管殺不管埋型皇帝。
雖然說他確實為統一華夏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但這人從來只顧怎麼把這塊地打下來,然後怎麼去佔有更多的地方,而從不理會打下來的地方,如何去治理,又是何人居上位管理老百姓,百姓們又過著怎樣的生活。
這也導致了史書上對亓殷的評價不高,嗯,想來他這個人也不在乎那些評價。不過,他這些舉動也為後來聞人無忌的成功上位打下了夯實的基礎。
本來嘛,前面的皇帝們都乾的如此之糟糕,後面上位那個只要稍微仁慈點,早已受盡苦難的百姓可不就要立馬感恩戴德起來。
這些百姓們的日子,還是後來聞人無忌死了,燕清作為太后聽政的那個時間才真正開始好轉,也開始真正被當做人來看待。
便是這時,虞嬌看到一個棚子裡,一個小孩哭得極小聲地推著躺在他身旁的老人,可老人始終沒有回應,半響才抬起顫巍巍的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爺爺我餓……」
「乖,睡著了就不餓了,乖……」
見狀,虞嬌用力抿了抿唇。
其實虞嬌一直都屬於那種明明自己過得一塌糊塗,還生過尋死的念頭,偏偏依舊看不了這些人間疾苦。
儘管在現代熊孩子熊老人的名聲都不怎麼太好,可看見這兩類人過得淒涼,虞嬌的心裡還是酸澀得厲害。
這一酸就酸得她晚上躺在床上,連強大的生物鐘都有些影響不了她,各種輾轉反側,同時在心中控制不住地各種唉聲嘆氣起來。
聽見她心裡的聲音,今天一天都有注意到虞嬌表情變化的亓殷,心中低嘆一聲,隨後忽的於一片黑暗中緩緩開口道,
「睡吧,最多三天,叫你瞧著不舒服的事情便會徹底解決。」
亓殷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