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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恪聽旁人誇自家姐姐,自然是高興,但仍學著老成的模樣,謙遜道:「顧兄過獎了,我姐姐如何能與前朝謝氏女比肩。」
兩人正說著,忽的明月樓外嘈雜起來——
「借讓!借讓!」
外邊一群護衛虛握劍柄,護著一位老人往樓內走。
明月樓中賓客不是顯貴豪門,也是家纏萬貫之人,他們這群人來這裡都帶不得護衛,這些護衛是誰人的手下?
為何如此大搖大擺的進來?
賓客視線紛紛落在那位老者身上。
老者提著一個紫漆木箱,穿著樸素,不像是天潢貴胄。
可縱使這般,誰都不敢小瞧。護衛很快從人群中開闢出一條小道。
「那是什麼人?」成恪皺眉瞧著,猜不透。
顧升收回視線,淡淡道:「估計是宮中貴人。」
那老者,瞧著倒是像位醫者。
第19章 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
成恪聽了不免有些震驚,道:「宮中貴人緣何會在此處?」
顧升城府頗深,他不會錯看,猜測許是有天潢貴胄在樓裡忽生惡疾,匆匆喚來的醫者。
因此提點成恪:「莫要多猜,只當做沒看見吧。」
繞過一處雲母螺紋碧翠屏風,便見內室四處簾幔低垂。
太醫提著醫箱進去,不敢抬頭,低頭往內室床榻前站定,餘光便見簾幔下露出一雙玄底金絲蛛紋履。
「陛下身體有何不適?」
簾幔後傳來皇帝平靜無波的聲音:「過來診脈。」
簾後伸出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腕,似羊脂白玉精雕細琢而成,精緻的連肌膚紋理也無。
他見狀,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知曉簾幔之後要診脈的那位,只怕不是陛下本人。
立刻上前懸著絲給貴人診脈。
「這位這位彷彿是醉酒之症。」
趙玄聽完擰著眉,語氣有些不逾:「她心口痛,這又是什麼病症?」
太醫一聽當即重新把脈起來,果然發現玉照的脈象與他人不同之處,他思忖著措辭,儘量用溫和的詞道:「姑娘這脈象,似是先天不足引發的心疾,想來是服用過藥了,如今脈象平穩,並無太大波動。」
他又解釋道:「心疾分為多種類,此類的心疾需細心調養。」
半晌,沒聽到簾後的陛下說話。
這房間沒有旁人,陛下不答話,老太醫僵持著也不知說些什麼。
簾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床上躺著的人翻身,又似是脫衣服的聲音,而後老太醫還聽見那姑娘含糊的夢囈聲,那聲音像是春月裡的鶯啼,軟的不像話。
老太醫老臉一紅,心中暗暗納罕,頗有些意料之外,只是這般叫他杵在外邊聽著,是不是有些不好?
趙玄總算還記起外邊有位老頭兒,低聲問他:「這病可能根治?她方才疼得厲害。」
「先天不足之症,向來是難以根治,臣回去同太醫署的商量著,開些溫補的藥,先溫養著,只要不發病,便也不會疼痛。日後配合針灸,或許有機會根治。」
心疾實在不算是少見的病症,有些先天殘缺的人心口那塊比旁人少了點,那等心疾只能聽天由命。
但這位的病症,實乃先天不足氣血不緩導致,在高門間,尤其是女眷間並不罕見。
太醫署裡專治此類的能人有許多,雖難以根治,壓制起來卻並不棘手。
等他回太醫院立即尋個適合的方子,慢慢調養著便是。
就見簾後陛下淡淡的「嗯」了聲,催促他道:「熬些醒酒湯來。」
老太醫險些老淚縱橫,當即就要往外走。
恰巧一陣微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