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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近麟一早看陽光不好,早有準備,連忙替玉照撐起傘。
玉照隔著雨幕看著眼前的齋心院,院子裡有一顆約有兩合抱粗的銀杏樹,高几十丈,玉照仰起頭只能瞧見鬱鬱蒼蒼一片樹冠,樹枝高大粗壯,葉子全是金黃。
院內四處灑滿了樹葉,遍地流金,黃的叫人仿若置身另一個世界。
玉照繡履踩在葉片上,傳來窸窣輕響。
趙玄聽著腳步聲走近,睫毛動了動,李近麟領著玉照進了齋心院。
丹陽道長望著緩緩而來的玉照,落下一枚棋子,和善笑道:「來了客人,尋芳,給客人沏茶。」
座屏後傳來一小道清脆的聲音:「喏。」
趙玄止住動作,朝她遙遙招手:「過來這邊坐。」
第26章 這般漂亮頑皮的小姑娘,……
玉照長睫眨了眨,提裙小心翼翼坐往了趙玄手邊,她身上沾染了外邊的濕意,腳底不知何時踩上了淤泥,連裙擺都濺了些。
玉照扯著裙擺看了看,軟軟的嘆了口氣:「一不留神我的裙子都髒了。」
趙玄拿出一方帕子遞給玉照,人前玉照總裝著鎮定,道了聲謝謝,拿過帕子低頭擦起了裙擺。
趙玄沒有言語,一雙眼睛落在玉照擦拭裙擺的手上,再沒比她的手生的好看潔白的,柔若無骨,他不禁懷念起那雙手的觸感。
玉照並非無所察覺,當下覺得心癢難耐,手背都升起了淡淡紅雲。
兩人人前裝正經的這一幕,丹陽真人心裡頭覺得有意思,可他如何也不敢笑皇帝,未免多看了玉照幾眼。
玉照也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兩眼丹陽真人,頗為恭敬的問他:「聽說真人是國師,會法術呢?」
丹陽真人聽了笑了笑,「只不過是陛下厚愛,世人傳言罷了,貧道只略通淺薄功法。今日與姑娘一見,也算是有緣,世人常求福祿壽,姑娘可要問問?」
玉照想不到竟是丹陽真人主動開口要為她解惑,當下喜不自禁。
「真人可會解夢?我近來做了幾個噩夢」
玉照說完不禁有幾分後悔起來,自己的那些離奇夢境,且不說毫無根據,單單是夢境中的事,便叫她難以啟齒,特別是眼前還有道長聽著,若是叫她說出來,恐怕日後又得生心魔了。
丹陽真人笑意不變,落了一顆棋子在棋盤上,邊與她說話:「這恐要叫姑娘失望了,貧道於佔夢一道並不通。」
如今世間早已經無人通佔夢術。
玉照聽了有些失落,卻又聽到丹陽真人對她說:「肝藏血,血攝魂,魂不安則噩夢叢生,姑娘還年少,所經歷的事也不多,恐怕不是魂魄不安。姑娘是否年幼是血氣不足?」
宿世之人容易魂魄不安,此乃世間罕見,丹陽真人觀玉照面色,恐怕是氣血不足之症。
玉照想了想點點頭,卻又覺得不對,自己會不會是魂魄不穩呢
「昨夜睡得不好,夢魘了?」趙玄問她。
玉照搖搖頭,她看不懂兩人的棋局,只覺得沒意思:「之前做的噩夢了,已經很久沒做了。」
丹陽真人摸著山羊鬍,「世間事往往都要求個順其自然,姑娘若是求個安穩,可去前殿求幾張平安符貼身戴著。」
見丹陽真人渾不在意的模樣,玉照只能點點頭。
之後,趙玄下錯幾步,被連續吃掉許多顆棋子,玉照看著棋盤上孤零零的棋子不禁心酸,反倒是丹陽真人摸著鬍子連連嘆氣:「施主不想陪貧道下了不成?」
趙玄神色從容,卻不否認,倒是叫玉照鬧了個臉紅,她覺得窘迫,便對二人說:「我去外邊看看,你們二人慢慢下吧。」
腳步聲走的遠了,趙玄在屋內依稀能聽見玉照同李近麟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