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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廣袤無垠的雪地之中臥著一團深色。
身後一匹白馬兒,似有靈性一般,狂躁的在那團深色邊緣用蹄子扒著才下的新雪。
方才便是這馬兒引路而來。
再見到她的那一瞬,趙玄泛起無力的悲愴、巨慟來。
雪地裡女子雙目緊閉,唇色慘白。
臉上塗滿深深的憔悴疲憊,臉頰遭到風霜凍傷,更是一片青紫之色,全身哪怕裹著厚厚的衣物也仍然消瘦不堪,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趙玄渾然無覺,將她身子貼近自己,去貼上他的姑娘冰涼的臉頰。
小姑娘氣息微弱,裸露在外的臉頰與手背,布滿了紫紅凍傷。
氣息微弱的一不留神都感知不到。
活生生的寶兒,不再是他對著幾日對著的那具無法辨認的模糊屍身。
自己離開時,她送自己的情節仍歷歷在目。
那日她穿著一身湛藍襖裙,香腮紅雲,唇畔殷紅。冬日裡她不愛動,成日裡窩在床上睡覺,他常笑話她是在冬眠。
她吃的也比往常多了幾口,氣色好了許多。
就連太醫都說,這般情況等夏日裡就可以停藥了。
他離去時還是滿心歡喜,覺得自己養寶兒挺有天賦,旁人養她總養的不好的,將她養的孱弱不堪,如今自己用心養著,慢慢便養好了。
第90章 甚至至死都不願意與他結……
諸多將領落後一步匆匆趕到,便親眼目睹雪地之中的聖上氅衣中緊裹著一人,企圖用自己身軀薄弱的微熱去喚醒沉睡的人。
聖上不知所覺一般,低頭用面龐去小心翼翼觸碰著懷中少女青紫的臉頰。
幾位瞠目結舌,卻還記得連連朝下吩咐道:「快去請醫者!」
趙玄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臉上,有力的手覆在她肩上,循著她的唇緊緊貼著她,良久才感覺到細細弱弱的一絲氣息浮動。
他抱著她上馬,疾馳下山而去。
諸事無常,生命更是脆弱無常。
他的心上懸著一把利刃,早已亂了心神,卻知曉絕不能叫她耽擱下去。
抱著她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隱約間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沒遇見她時,尚不覺得這世間難熬,只每日孤獨度日。
如今習慣了她在身邊,叫他如何還能繼續忍受這苦厄的世間?
當夜一群兵馬行色匆匆,整個州縣最好的醫者被連夜送來。
外頭正是深夜,房裡被匆匆抬來炭火,暖爐,室內溫度很快升高了起來。
幾位醫者輪番上陣給玉照探脈,說來也是緣分,那位收了玉照耳墜的館主也趕來給玉照診斷。
「姑娘不不不,夫人這脈相著實怪異」
從未見過有如此脈象,明明是活人,脈象卻低緩至此,斷斷續續。
可觀面相,好吧這面相一看就是捱了凍,畢竟就連他們北地這般人人皮糙肉厚的,都被風寒凍得各個頂著張紅紫的臉,更遑論是京中來的細皮嫩肉的貴人。
只是紅紫已經很好,沒有生出凍瘡來才是萬幸,不然日後留下了傷疤,可就麻煩了。
整張臉凍得紅紫卻也只是看著駭人,並非什麼病入膏肓的症狀。
這般前所未見的脈象,饒是眾多醫者,也沒一個能說出所以然來。
那館主偷偷抬眸打量床榻邊一眼,見那女子的夫君就端坐在床側,瞧著端肅的男子,只顧著垂眸凝望著女子。
乖乖,好生高挺英俊的男子。
原以為上次那位已是世間罕見的好相貌,這位竟有過之而無不及,肅冷尊貴之姿,他虛活四十來歲,前所未見。
顯然並非凡夫俗子。
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