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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許是弱小者生而知之的生存法則吧,柔弱的總要依附於強大的,否則很容易活不下來。
「好。」顧念也看著懷裡的小貓,沒有看沈熙。
顧念擦完自己和小貓出來的時候,聽到沈熙在彈琴。
沈熙彈琴時很專注,琴技也不是業餘水平,屬於拿過許多大獎、音樂學院那邊痛恨他們學校搶人的存在。
要不然學校也不會把這麼大一間琴房劃給沈熙用,他以後是很有希望成為大鋼琴家的人。
顧念抱著小貓欣賞未來鋼琴家彈琴。
他似乎有煩心事,琴聲並不歡快,反而帶著幾分化不開的沉鬱。
顧念音感很好,可當初謝錦臨的鋼琴老師不願意教她,據說不是因為她沒天分,也不是因為她沒謝錦臨有錢,只是因為聽出她琴聲裡藏著的貪婪與野心,說她不純粹。
顧念聽後沒有傷心,還樂了好幾天。
不知道那麼多聽媽媽話學鋼琴去考級的興趣班學生純粹不純粹。
又不是人人都有當大藝術家的理想,至少出錢請人的謝錦臨就只是彈著玩的呀。
不過別人名氣大,又是殿堂級的大師,她只是寄居在謝錦臨家試圖蹭課的,一毛錢都沒有掏,自然不在意大師教不教她。
反正對方教謝錦臨的時候她不會走開就是了。
被人說上幾句就羞憤欲絕、放棄大師課不聽,對顧念來說是不可能的。
何況人家點評得很精準,她就是個會想方設法抓住一切機會的「不純粹」的人。
謝錦臨不用琴房的時候,她還可以用來練琴。
有時候蹭完課送走那位大師,謝錦臨還戳戳她臉蛋,拿她打趣:「顧念你臉皮什麼做的?別人都明說不喜歡教你了,你還賴著不走。」
顧念沒在意,不花錢純蹭課這種事她小時候就幹過,最要緊的就是別把臉皮當回事。
那時候她還想過報名考級讓爸爸媽媽高興高興呢,可惜評級考試要錢,不管哪級都得好幾十塊,她沒有錢,就算了。
飯都快吃不上了,哪裡會有什麼純粹夢想。
謝錦臨興致來了偶爾會擠兌她幾句,卻也沒有趕她走。
她是很感激謝錦臨的,就算他時不時有點狗脾氣,且嘴上時不時要來點狗言狗語,她也很願意跟在他身邊幫他包圓各種雜事。
沈熙的琴聲停下來的時候,顧念眼眶微微發紅,看起來似乎沉浸在琴曲之中久久出不來。
雨還沒停,顧念順理成章地留在琴房裡聽了三首琴曲,才終於忍不住用哽咽的顫音問:「學長,你不開心嗎?」
沈熙轉過頭,對上顧念泛紅的眼睛,她懷裡的小貓可憐巴巴地挨著她昏昏入睡,貓兒可憐,人也可憐。他皺眉,不答反問:「你怎麼了?」
顧念說:「沒什麼,就是聽學長彈琴,想起了很多難過的事。」
沈熙目光頓了頓,落在她沾著些許淚意的眼角。
顧念長得很好看,哭起來更好看,謝錦臨就最愛看她哭,大抵是滿足了他骨子裡的欺凌慾望。她時常會留心別人欣賞她時的目光,爭取下次能利用上。
「你會彈鋼琴?」
沈熙問。
顧念眼眶還紅著呢,就笑著說:「這些年鋼琴興趣班到處都是,誰不會彈上幾首曲子。」
她軟聲和沈熙說起自己小時候去蹭別人鋼琴課的事,又娓娓說我後來她蹭大師課被評價「不純粹」的事。
顧念似乎已經不難過了,又像在佯作不在意,仰起頭問沈熙:「學長,是不是一定要很純粹地愛鋼琴才有資格學琴?」
沈熙是校鋼琴協會的新任會長。
他安靜地聽著顧念說話,彷彿看見當初那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