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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直等到太陽從頭頂沒至天邊,一直等到,整個屋子都暗成晦夜。
也沒能等到他回來。
許是真的知道等不到了,時鹿抱著膝蓋,將頭埋進了雙膝,指甲蓋生生戳進膝蓋的傷口裡,自虐般的在新生的紅色嫩肉上攪動。
原本恢復的不錯的傷口,被她糟蹋的更嚴重了。
可她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疼。
時鹿蜷縮在窗戶邊上,乍一看像一尊靜默而又絕望的雕塑。
良久,她對著虛無縹緲的半空,小聲罵了聲: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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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有升旗儀式。
輪了好幾周,終於輪到時鹿去保衛室取國旗了。
她站在佇列裡,身板小小,她看上去很沒有精氣神。
可能是剪了頭髮的緣故,整個人彷彿風一刮就能掛跑。
前不久因為男人而出現在臉上的溫和笑意,現在又徹底褪去了。
她又變成那個習慣板著張臉,任何事都不為所動的小呆木頭。
兩天兩夜,她已經接受了,男人不會再回來的事實。
心裡頭空空的,像是缺了一塊。
膝蓋依舊疼,比最開始還要疼的厲害。
她用指甲將男人擔心的要命的傷口,又再度攪裂開了。
每跨一步膝蓋都會收縮,繼而將一個個小細血口扯開,結的痂尚未脫落,紅色的新鮮嫩肉會再度翻裂。
但時鹿特別能忍,面不改色,走的每一步都穩穩噹噹,讓人瞧不出絲毫的端倪。
「你們將國旗護送到操場,交給那兒的學長。」看守保衛室的大爺,開啟保衛室的門,一邊收拾一邊對著她們開口。
時鹿不愛說話,跟這一小分隊裡面的隊員也基本上沒有交集。
小隊成員也都知道時鹿的性子,並不主動搭話。
「讓我摸摸國旗頂!」
「那我就舉著中間。」
「我舉著紅布。」
剩下的,旗杆尾巴——
自然只能交給時鹿。
這個差事其實單人就能做,不過是學校領導的高雅又爛俗的惡趣味。
其他幾個人的小心思跟時鹿不同,她們都巴不得趁這個美差來刻意躲避週一的晨讀。
順便還能緩緩沒寫的作業。
而時鹿之所以能成為這裡面的一員,不過是機緣巧合。她是被班主任欽定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就被選上了。
國旗並不大,這麼一心照不宣的分完工。
時鹿一聲不吭就去抬旗杆尾。
走在末端,最容易被帶偏。
為首的是個生性好動的,一會朝右一會兒加速。
時鹿強忍著膝蓋的痛楚,努力迎合著。
到了操場才知道,那個等著他們的人,是秦放。
意外之喜。
「關關,別亂動了,你男神!」
「!!!」
時鹿也沒料到,會是秦放。
她咬了咬唇瓣,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已經整整難受了兩天兩夜的情緒,這會有些失控。
她、突、然、特、別、不、想、看、見、秦、放。
為首的叫關關的小女孩,看見男神,又是一個激動,旗杆尾部是一個沒封口的鐵圈,直直戳在了時鹿的手腕上。
鈍、痛。
時鹿條件反射甩開了旗杆。
後面明顯的失重,前面的紛紛掉頭。
「你不尊重國旗!」
「你幹嘛啊??」
本來幾乎旗子的全部的重量都在她這兒,時鹿氣的有些身體發顫,不願做什麼解釋,一聲不吭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