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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不會知道,當男人望見這道疤時,心裡會想些什麼,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她只記得昨晚,她注意到,男人眼角下的刮痕已經淡的看不出痕跡來了。
時鹿又陡然間覺得這是一絲絲細微的寬慰。
這是這些天,面對這麼多突如其來壓在她心頭上難耐重擔,陡然橫生的那麼一點點迂迴的暖色。
他的臉,沒有留下疤,不會在他好看的臉上,留下缺憾,日後同樣也不會有人指指點點。
男人說他晚上會過來,但是並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會來。
天色依舊很不好,暖風裹挾著塵埃,一邊是陰雲一邊是隱隱約約被遮蔽的橙紅色的落日餘暉。
看著迥絕又像兩個極端。
東南沿海的城市,溫差大,而又變化多端,跟北方的粗糲之感完全是兩回事。
這會是五月,天一會熱一會冷,無常的令她生厭。
但是,她又逃離不了。
這段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又似乎將她畢生最精彩最巧合最陡峭的時光都承載了遍。
這一切都要從那個,被野貓吵醒的夜晚開始說起。
從她赤腳走向窗邊,習慣性地朝樓下隨意看了一眼,看見孤零零可憐的男人時。
從那一刻開始,她每走一步,都似乎是一場賭局出牌的預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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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擇深正在談爛尾樓的生意,那樓獨樹一幟,在全豐路,立在一塊十字路口的旮旯裡。
周圍行人並不算少,還有加油站。
最開始是被人修著開飯店的,後來那老闆資金周轉出了毛病,這才擱置了。
又由於沒人覺得這裡有什麼商機,那老闆開的樓價又高,愣是沒人賞臉。
可林擇深不一樣,他覺得這兒好,是個寶地,砍價砍了五個點,不費力就搞到了手。
並且他這人好說話,留情面,又生的人模狗樣,這樣做生意的人最是招人喜歡,更別提他還是開著被他上回扔在舊車庫的大牛去談的生意。
曲紅坐在副駕,做他秘書,風姿綽約的又情意綿綿,他眉眼奕奕風度翩翩,全程談攏了不費一點勁。
他最初的計劃,就是他陡然想起了那個他睡過幾晚上的[升溪人家]旅店,由於服務垃圾,內設垃圾,他心裡總有些陰影,也想著,開個民宿。
接納各色的人源,爭取搞得像模像樣點,不至於連個天氣報表都他媽沒人做。
等真正發展做起來,日後,這樓署名擁有權就歸時鹿那丫頭。
省的她以後沒地方去,一個人孤零零的,給她棟樓,配幾個貼心的幫手,即便哭著喊著不要,那也由不得。
白天從那出來,他忙活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手機開了關,愣是忍住了沒聯絡。
旁邊一農民工的頭頭,一邊吃盒飯一邊跟他蹲在一塊。
「小哥,你怎恁長這俊呢?」
林擇深對於身上這層皮,是帶點兒傲氣的,他難得接上了這一茬話:「孃胎裡給的。」
「哦」那工人聽完,有些討沒趣,悶頭扒飯。
扒了一會,他又感慨:「我老孃生的不好看,所以我就一般般,但是啊我也認了,只要她老人家身體健康,我啥也不管了,畢竟她給了我這條命。」
這回輪到林擇深討沒趣了,因為,他老孃早死了。
話不投機,他乾脆不蹲了,站起來。
看了眼身後的樓,樓已經儘可能的在修整了。
林少爺這人雖說脾氣臭,但作風偏蠻厲,想什麼就做什麼,不拖泥帶水,手上原本的小几萬塊錢,被他一來二去的,翻了好幾倍,到底是留著世家資本客的血,屬實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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