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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偷看我的書!」她血液有些凝固,音尾也帶著顫。
怎麼可以無恥成這樣啊。
她放下碗就去奪。
「什麼叫偷看,你自己沒合上,我無意間瞥到的。」林擇深看著她母雞護犢子一般的將書擺在胸口,覺得有些諷刺。
他已經深深地懷疑,自己究竟是馴服她,還是被她馴服。
林擇深雙臂交疊擺在桌面上,臉上笑意不減:「滿滿一整頁啊,花了不少時間吧?」
時鹿一動一動盯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話說一半林擇深話鋒一轉:「你喜歡人家?」
「是那個西餐廳裡的小少爺?」
「啊不對,我不應該這樣問。」林擇深放下翹著的腿,搖搖頭,後又振振有詞:「應該是,你居然這麼喜歡人家。」居然倆字,咬的很重。
也難怪,他看見那一筆一劃,寫滿了一整本英文書的空白頁的時候,滿心的苦澀幾乎快要溢位來了。
「你早說嘛——名字怪拗口的。」林擇深還在不依不饒。
「秦放,這名字一聽就殺意滿滿的,跟你,似乎也不怎麼搭嘛。」
時鹿的忍耐有些趨於極致。
剛才她一直在隱忍一直在隱忍,本以為男人的市井氣會收斂,結果——
結果反而變本加厲了。
從她進門被他發現自己剪了頭髮後,林擇深的態度就一直很莫名。
她不想跟他有爭執,並且彷彿潛意識裡,她是先認錯的那個,但是她心裡又清楚,發生的一切她都無法預見。
憑什麼她要去剪頭髮也要徵得他的同意啊。
憑什麼。
時鹿一聲不吭,低著頭,將書還有文具收回書包裡,將書包放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就坐下悶頭吃麵。
她想把林擇深當空氣,但事實,她做不到。
自己手寫的名字,寫了滿滿一整頁的名字,也被他無恥的看了去,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一連串羞辱人卻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傷人的話。
之前的種種,他的關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嗎?
時鹿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
他不是什麼哈巴狗,他是沒人性的野狼。
握著筷子的手指無比僵硬,嘴巴里的麵條沒有一點味道,時鹿如同嚼蠟。
鼻尖很酸澀,卻又找不到症因。
時鹿低著的頭,突然,被人從下巴處抬起。
林擇深手掌很大,她的小臉蛋一隻手就能全部掌控住。
「你……」林擇深只發出來一個音節,忽然眼底深深映盪。
「覺得我混蛋是嗎?」
他看見,時鹿的眼睛裡,有水光。
「該哭的人應該是我才對,臭丫頭你怎麼就哭了呢?」他指節蠻橫地在她眼瞼處擦了擦,笑容難看。
「頭髮,留長些吧…」林擇深弓下身子,雙手擺在時鹿的腰際。
「算我求你。」他在求她。
男人頭一回這樣卑微的祈求她的回應。
時鹿忘記了哭,她突然覺得,男人可憐。
她輕輕搖頭,絲毫不覺得嘴裡的話像是凌遲,她說——
「不行,秦放喜歡。」
秦放喜歡短頭髮。
跟你林擇深,沒有半點關係。
林擇深轟然鬆開了環住她的雙臂。
然後就是摔門的,『咚』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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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擇深晚上沒回來,出去後,一晚上沒回來。
在時鹿說完『不行,秦放喜歡』那句話之後,林擇深就摔門走了,時鹿能聽見樓道里,他蹬蹬蹬跑下樓的腳步聲。
他的那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