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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羨慕林擇深。
「當初潘盼出事的時候,我猜到時鹿會自責會害怕,沒想到她僅僅是請了幾天假,後來就又回來上學了,只是從那之後,她性格就變了好多。」
「本身就不喜歡說話啊她,那件事之後性格就更沉悶了。」
「之後似乎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
「張莉莉,她就是腦殘,心裡有病,她們一家都刻薄,最開始時鹿轉學來的時候,她還主動跟時鹿交過朋友,後來突然就掰了,然後到處說她壞話。」易虎說完張莉莉,一改口氣。
「我初一就是時鹿前桌,一直到高一,她人真的很好。」
「我也知道,時鹿可能可能喜歡秦放學長,我也知道,時鹿一直默默幫潘盼追求他。」
「哎就是,就是反正就是人心嘛,這麼複雜,誰都說不清,如果可以,請您一定要幫她走出來。」
「誰也不能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但是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而且時鹿又那麼信賴你。」
少年眼神滿滿的期許,林擇深啞然。
最後拍了拍易虎的肩膀。
一晃三日,時鹿沒去上學,林擇深將她關在家裡。
間月柔天天打電話,她裝作穿著校服吃水煮雞蛋,然後再關掉監控。
林擇深問她回不回學校,時鹿說——
不回。
那裡的環境令她覺得無措,令她覺得噁心。
冷靜下來的時鹿,其實根本不敢尋死。
死亡,真的太令她恐懼。
那一日,她是真的真的,積壓太久的情緒,在那一個臨界點被張莉莉點燃。
那一巴掌,她到現在回憶起,手掌都刺痛泛麻。
臉頰上的紅印子這麼些天,也消退了,只是那噁心的觸感,依舊在腦海中清晰。
男人深居簡出,每趟回來都會給她變著花樣買吃的。
時鹿吃完就吐掉,然後再被逼著繼續吃。
她害怕男人去找秦放,但是她心底又無比信賴著他,他答應自己不會說,就一定不會說。
那個冰冷晦澀的夢,怪異的是,這些天一直沒做。
她居然安然無恙度過了三天沒有夢魘的夜晚。
窗臺上的安眠香,男人沒回趁她閉上眼,都會點燃,白天再撤掉。
林擇深原先臉上的痞色不正經,這些天悉數被漠然和冷硬代替。
時鹿心裡難受,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之間的氣氛一直就這樣古怪而又僵持著。
這天時鹿在午睡。
「時小鹿,陪哥哥出去買點東西。」
男人趴在她的床上,口氣不復冷硬,有些透著祈求。
時鹿剛醒,第一反應是用手遮住眼睛,然後翻身朝窗戶那頭,背對著林擇深。
她骨架纖細,被子也僅僅是隆起一個小小的凸起。
林擇深見她這樣,一句話沒說。
「陪哥哥去,後天就帶你去見新爸爸。」
時鹿突然身體微僵,手臂下的眼睛一陣酸澀。
人是被帶出來了沒錯,只是魂不在身的,時鹿一路上都拉著林擇深的衣擺。
視線一直盯著腳尖。
地鐵裡,時鹿一動不動閉著眼睛,頭靠在林擇深的肩膀處。
出了地鐵口,時鹿一陣茫然。
因為這裡是國初所在的江平區——
她在這裡待過三年,一千多天,兩萬六千多個小時。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時鹿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擇深諱莫如深:「我在這裡打工。」
這條路,時鹿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