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虧(第1/3 頁)
聶忱十三歲就在坊間混跡,為了餬口做過許多營生,原以為就會這樣混跡下去,卻親眼目睹相熟的酒肆掌櫃被殺,兇徒遮蔽著面容逃走,他想幫掌櫃的抓住那兇徒,去過衙門、走遍大街小巷,無論如何奔波都一無所獲,直到有人揭了懸賞榜,才將那逃走的兇徒抓住。
從此之後他下定決心也要做這樣的活計,於是去鏢局做趟子手,給仵作端茶倒水、侍奉左右。
十六歲時遇到一個擅長偵探的高手,終於拜師成功,跟著師父四處行走,師父去了之後,他就獨自揭榜查案,在這一行中也算小有所成,他對自己的本事也有些自信,長老爺給了線索他焉能還不成事。
在永安巷周圍仔細尋找了一番,終於讓他發現了幾個行蹤可疑之人,順藤摸瓜跟上來,這兩人身手極好,進了這條街就將他甩下,好在他對太原城十分熟悉,花了些功夫就找到了這院子。
正想要探探那兩個人在做些什麼,甫一靠近,就從窗子裡擲出一把匕首,幸虧他閃躲的快,否則那匕首已經刺在他胸口上了。
手段如此狠厲,就像長老爺說的那樣,屋子裡這人十分不好對付,他抓過不少的兇徒,許多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他從未生過懼意,就算再厲害的人他也可以搏一搏,可這個人卻讓他心中發寒,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不敢走得太近。
聶忱躬身行禮:“想必您就是定寧侯讓我們尋找的那位大人。”
與這樣的人說話的機會稍縱即逝,他不會傻傻的等這位大人回應,聶忱繼續道:“我們在坊間行走,太原府來往的人雖多,但似大人這樣的人,就算再遮蔽行跡也能有所察覺,今晚大人現身永安巷,被我發現了蛛絲馬跡,這才跟了上來。
大人去永安巷是為了查案吧?不知是七年前的珍珠大盜案,還是如今的金塔寺案?大人隻身前來太原府,帶來的人手不多,若大人不嫌棄坊間之人願為大人效命。”
魏元諶抬起眼睛:“定寧侯給了你多少賞銀?”
聶忱沒有隱瞞:“二百兩,算是我接過最大的一筆買賣。”
魏元諶淡淡地道:“拿了定寧侯的賞銀,現在又想從我這裡借力,尋常的坊間人沒有這樣的算計,既知本官在這裡,卻還帶利器闖入,殺你不違律法。”
初九抽出手中的長劍。
“大人,”聶忱急切地道,“我如此算計,是為了查明七年前的珍珠大盜案,當年朝廷丟失庫銀,太原府官員盡被牽連,不少人因此入獄,我師父為查此案四處奔波,不但未能查明反而被朝廷杖責,師父臨終前念念不忘,囑咐我有機會定要求個真相。”
聶忱感覺到拿到凜冽的目光掃在他身上,這人果然比安定侯還要難對付,他心中所想這人彷彿全都猜透,不給他任何兜圈子的機會。
聶忱道:“最近山西商賈幾次遭遇盜匪,朝廷派了不少人馬追查,幾乎將太原附近的可疑之人盤查一遍,那些盜匪卻好似長了眼睛,每次都能與衙門的人恰好避開,衙門找來商賈作餌暗中跟隨,盜匪卻並不上當,等到衙門的人離開,那商賈立即被劫,要麼是那盜匪料事如神,要麼是府衙中有人為他傳遞訊息。
就像七年前的珍珠大盜,朝廷下定決心抓住此人,將所有可疑之人送入大牢,府衙大牢一度人滿為患,那大盜卻依舊能在宵禁時出沒,不聲不響偷走錢財又留下珍珠揚名。
對於衙門的追捕,一般盜匪都會隱蔽行蹤躲藏起來,珍珠大盜卻依舊尋釁府衙、愚弄衙差,彷彿與官府之人周旋就是他最大的樂趣,引得當時的王知府勃然大怒,命衙門三日內必抓此人,三日之後珍珠大盜不但未能歸案,還將手伸去了朝廷儲存賑災糧的敖倉,取走了些糧食,並留下字條給知府:準備金銀奉上,否則三日後燒你敖倉。
沒到三日,敖倉大火,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