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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催請時必曰:“今有賽金花在座,一瞻丰采如何?”此際應邀的客人立答:“我可謝絕其他約會,必來!必來!”此乃管之交際手腕也。劉半農先生即因管翼賢之邀約,而認識此過氣女名人。(胡適之、傅斯年諸先生亦同席,均有欣然之色,弟記憶猶新。)席間賽不免信口胡謅,(但庚子後說服克林德###,據說確有其事。)劉之《賽金花本事》,遂得以問世。今述此故實,已是半世紀前的往事了。
弟趙效沂拜於美國加州(原載臺灣《傳記文學》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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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京的一角
賽金花外傳
曾繁
故京的一角
這一年來人們對於賽金花似乎都很關懷,關於賽金花的故事,流傳在社會上的,也頗有幾件,遠如《孽海花》小說,近如新豔秋排演《賽金花》戲劇,而遭社會局駁斥,不準公演。胡蝶也曾打算過拍攝《賽金花》,但遲至今日,仍未有訊息。恐怕亦將因為“庚子國恥”而列入禁例。劉半農前曾著手寫《賽二爺》,不幸又未竟而歿。的確,賽金花是有清一代的名妓,他的成名不獨在色美風流,而且還是庚子年間清朝外交史上的一個重要人物。賽金花,少女時代,流落青樓;青春時代,貴為使節夫人;少婦時代,周旋八國聯軍主帥,拯北京民眾於鋒鏑之屠殺;中年時代,復先後適人;晚年時代,顛沛困苦。凡此種種,都是值得筆之於書的。本文的記載,就依上述的程式而寫成。
故都居仁裡的巷前,是一個三教九流雲集的地方,那裡有堆住剪了鋒毫的羊皮襖,染成黑黃色的皮褂,長而無光澤的狗皮領,在那裡嚷著價格求售的皮貨販;有陳列著破舊銅錫器,在靜候主顧的攤頭。也有幾家簡陋的茶園,高懸著說書或大鼓的戲碼,以號召勞動者及有閒階級。茶資的定價二三小枚,倘若你花上二三十個銅子,你儘可以在那裡消磨一個上午。同時你還可以看見左手提住一隻“畫眉”鳥,右手不住地玩住兩顆大鐵彈的紅臉漢子,挺住胸,仰住頭,目不斜視地走進茶園。你如果稍為注意你的鄰座,你更可以看見三數安閒自若的短打朋友,在那裡交頭接耳談社會的罪惡。
一代風流的賽金花,便寓居在這一個五方雜處的居仁裡裡。
一代名花的訪問
賽金花的門前,貼著“江西魏寓”四字的紅紙條,在居仁里巷裡那是最末的一家。當我敲門進去,首先是一個面帶微笑而操著江蘇俚語的女僕,那便是賽氏二十年來形影不離的義僕顧媽。其次就是兩條大頭扁鼻的黑白色哈吧狗。
賽金花的寢所,便在院內北屋。當我走進這堆疊紊亂的屋子時,那裡已有一位六七歲小朋友先我而在,這小童看見了生客,拿起帽子便要走,賽氏替他帶正了小鴨舌帽,又替他扣上襟頭的鈕子,笑著說:“新生活運動,知道嗎?鈕子要扣齊。”小朋友笑而不答,匆忙地出門去了。慈祥的賽金花還微笑地站著,直待小童的背影消逝了,轉過頭來和我說:“這是街坊的兒子,他的母親、祖母,待我很好,我搬到這裡來時,他母親還未入門,如今孩子也長大了,我也老了。”言下頗有往事如煙,不堪回首的感慨。這是賽金花給我的第一個印象,而我相信賽金花二十年來的感喟,也無非是“往事何堪”的感懷了。
賽金花年紀已是整整六十,而她的潔白肌膚,輕盈體態,如畫如描的一雙宮樣眉兒,兩隻長而靈巧,留有舊日俏皮神態的眼睛,使人遠遠望去,則猶似四十許人。操著流利的吳儂軟語的薄薄兩片小唇,和豐滿的前額,顯然她早年是個能言善辯機警圓滑的小妮子。然而她已六十歲了,和我娓娓的暢談往事的時候,盼笑間常常露出自豪自慰的神色,但歸結到暮年乖蹙的命運,則惟有唏喟,惟有感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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