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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生涯,準備從良。我當然表示讚賞,而履莊則有意娶她為妾。她要我替她出出主意,我說:“‘曾經滄海難為水。’象你這樣見過大世面的女子,選遍全黟縣的男子,也選不出你的丈夫。”她便謝絕履莊。其時履莊已四十多歲了。
賽金花在王吉祥飯店住了一段時間(大致是半個多月),雖然有朋友出入,但舊業是不能做的,而開支卻又有所增加,頗有難與為繼之感。後來仍是由我給她向縣裡疏通,放她走了。她就又回了上海。
一九一三年,我被袁政府通緝,由北京出逃上海,在輪船上聽一位姓胡的談起賽在上海,仍操舊業。原來,賽回上海不久,便與曹某結婚,並花了二千多兩銀子給曹某捐了個同知,曹被分派在徐州一帶鐵路上任提調。賽還用曹的名義,置了些地產。誰知不久,曹某病死,曹妻因財產均在曹的名下,據此將賽趕走。她走投無路,只有重操舊業。在舊社會里,一個妓女,要想做正經婦人也不可能,實在是夠慘的了。船到上海後,我在一次宴會上要胡君寫賽的局票。這時,我已養了仁丹式的鬍子,不是十年前的樣子了。誰知她來後,一眼就看出,當即問我:“您不是黟縣的×××少爺嗎?”
我說:“正是。”她當向在座的人介紹:“這位是我的患難之交。”接著,就把她黟縣的那段經過作了敘述。我則問她為什麼仍操舊業,她又把她回滬以後的情形作了介紹,與我在船上聽到的基本相同。
彼此不勝欷!從此她經常送菜、送食物給我。有一次我病了,她又送了藥來,她還要我住到她那裡去,我謝絕了。
此後一直未有任何聯絡,一九三四年我去北平,住在黟縣會館裡,寄食朱師轍(時任燕大教授)家。有一天,鄭穎蓀(時任北大教授)的嫂子碰到我,說這裡有我的女朋友經常向她和她的四叔(鄭穎蓀)提到我,並表示感激我,我實不知所指,當即加以否認。後來我到鄭穎蓀那兒去,鄭表現得很高興,他說:“你來了更好,我本想寫封信去黟縣問你的。劉半農要給賽金花寫傳記,搞不清她在黟縣那段時間的詳情,問過她自己,她也說不清楚,只說,一切都是倚仗你,所以有必要問你了。”至此,我才知他嫂子所說的我那女友,就是賽金花。鄭穎蓀還邀我一起去看賽金花,我謝絕了。理由是:現在賽的晚景很不好,作為她的老友,空手去看她既不妥,送她一些東西則我又在客中,錢又不趁手。後來鄭穎蓀伴同劉半農(時任北大教授)來看了我,就賽在黟縣這段經歷作了詳談。
回憶賽金花發配原籍(2)
一九三六年,賽金花病逝,北平的許多知名人士(包括鄭穎蓀、劉半農)都去送了葬。十年浩劫中,她也受到波及,她的墳都平掉了。撥亂反正以後,她的墳也得到恢復。在庚子年的###中,清庭朝貴仰外人鼻息,以求苟且偷生;更有一班熱中功名的人,甚至應瓦德西的考試,其能潔身自好的,也不過發發憂時憂國的牢騷,較諸賽金花,其相去如何?無怪乎在事件過了八十年,而賽也死了四十多年後的今天,人們還在紀念她。大家之所以紀念她,不就是因為庚子年她多少給人民作了點好事;否則連我這個回憶也不值得寫了。只要是給人們做過點好事的人,人民是不會忘記她的。(原載《文史資料選輯》)
《大晚報》報道賽金花逝世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四日)豔聞洋溢時代角色賽金花晨病故享年六十二歲症為衰老氣喘身後殮葬費用一切皆無所出(本報今日北平電)賽金花今曉病故,年六十二歲。症為衰老氣喘。身後殮葬,皆無所出。
伴隨欽差,遊歷海外賽金花是出使俄、德、荷、奧四國欽差大臣洪文卿的夫人。當洪文卿出使的時候,她跟著他周遊列國。在德國,她光榮的被飛特麗皇后三天不隔二天的召進宮去談話。當然,更不用說,在國際間宴會的場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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