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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裡只剩下他們四個人，皇帝對正元大將軍道：&ldo;大將軍可答應了？&rdo;

正元大將軍雙手抱拳道：&ldo;臣一輩子都會願為陛下打天下，這次也願輔佐懷王出征。&rdo;

皇帝點點頭，心裡對大將軍無限感激：&ldo;大將軍本該是功成身退的年紀，這次雖為輔將，但您馳騁沙場幾十年，一切事都還要聽您的。&rdo;

懷王站出來道：&ldo;兒臣一定竭盡全力。&rdo;大將軍跟著道：&ldo;臣也會竭盡全力。&rdo;

皇帝話中雖知這場仗勢渺茫，卻也依著點點頭，這時叫出站在一旁很久的吳會說：&ldo;朕叫你來也沒有它事，後日就是懷王出征的日子，懷王府不能沒有人看管，明日起你就暫且去懷王府當值吧。&rdo;

吳會拱手應著，皇帝從位子上站起來，深邃的目光望著大將軍，只道：&ldo;要多勞正元大將軍了。&rdo;

正元大將軍站到中間，看了一眼懷王道：&ldo;老將如今已是老邁龍鍾，論戰術，怕倒時候比不上懷王了。&rdo;

皇帝說著讓懷王和吳會下去，殿裡只留下正元大將軍。

隆福宮裡太后因身體不適，早心生睏意，朝月給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太后躺在榻上，寢殿裡一時靜靜的，不知過了多久，懷王才出現，待懷王撂開簾子，朝月使了個眼色，只聞太后氣息均勻，已是睡著了。

他們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此時夜空的月亮格外明亮，如一顆夜明珠似的璀亮。這裡離偏殿不遠，隆福宮的宮人在前頭打著燈籠，兩束光芒照著前面的路，四下蟬鳴喓喓，還有三三兩兩的腳步聲，不知哪裡來的清香撲鼻，聞得久了便發覺那是桂花淡淡的餘韻，彷彿夏日不長，現在又下過季雨，空氣中也帶些涼澀。

偏殿裡的燭燈發著微弱的光，朝月用剪子翦了燭芯，火光頓時亮了，宮人已經都退了下去。

朝月回頭見懷王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下，倒了杯茶一口喝下，又斟了一杯，朝月微顰眉，卻不同以往，這次開門見山的向他問道：&ldo;陛下找你去何事？&rdo;她看懷王的神色猜測到了幾分，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她翻過一個茶杯，那茶壺裡的水是燙的，清新的茶葉香氣瀰漫，直入嗅覺。

懷王聽完恍若未聞，她的影子在桌子上蓋住一片陰影。因她這次也不拐彎抹角去套他的話，隨即輕笑一聲，他倒的那一杯茶握在手裡，看那水面浮起的幾片碎茶葉，爽快道：&ldo;陛下讓我領兵去平突厥。&rdo;

短短一句話，她睜大眼睛，倏地站起來，道：&ldo;你說什麼？&rdo;接著又道：&ldo;你這是去找死！&rdo;她的心就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不容自己再思考過多，她怔怔看著他，眼裡滿是淒涼。

他皺眉道：&ldo;那麼大反應幹什麼？父皇信任我，所以才派我去的，這是對我的信任。&rdo;

朝月凝視他半晌，想知道他話裡有多真切，冷笑道：&ldo;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說這些鬼話給誰聽？朝廷眼下哪有那麼多兵力讓你足夠與突厥對抗？&rdo;

她的眼神裡滿是逼問，說出的話句句中了他的心，如深陷沼澤裡的野獸看著森林中那一片天空救贖。她盯著他的眉目，他的眼中漸漸充滿著一股陰鬱，逼得她後背挺直麻木。

良久，他站起來，聲音沉沉的道：&ldo;快睡吧。&rdo;

她道：&ldo;我要去告訴太后。&rdo;

她到門口剛碰到了門卻被他拽了回來，他道：&ldo;不準去！&rdo;

他還是忌憚太后的，她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幸而他抓住她的手臂沒有放手。她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