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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地體現譚碩的想法,在音樂的表現力上也更勝於簡化之後的版本,故而不捨得將它丟棄。演奏是為了音樂才存在的‐‐譚碩在採風時說的話,秦海鷗不敢有一刻或忘。過去他就是因為太在意技術,才會在音樂的路上迷失,如今他迷途而返,又怎能容忍由於技術上的限制,使譚碩的音樂不得盡放其彩!因此在登上舞臺時他就決定了,他一定要演奏那個更難的版本,因為那才是最好的版本。心理問題如今已難不倒他,技術上的難題又何曾難倒過他?為了今天,他們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與汗水,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他就絕不能讓這次演奏留下任何遺憾。
曾經熟悉秦海鷗的人們,在這一刻瞠目結舌,見證他超越他們認知中的極限,令那高貴華美的樂器在他的駕馭下發出激情澎湃的恢弘音響。那是火一般的氣質與氣勢,即使坐在觀眾席上,譚碩也能感覺到琴絃在發燙,在燃燒。就像秦海鷗曾向他的心中貫入一把火,現在,由秦海鷗點燃的火焰正向觀眾席上席捲而來。由自己靈魂深處創造出的音樂,此刻經由秦海鷗的手指,再度震動著自己的靈魂,這種感覺讓譚碩心神激盪,不能自已,所有的不甘與委屈,十年的隱忍與痛苦,都被這火焰焚燒殆盡,唯餘一腔熱血,反被燒得更加沸騰。而此時此刻的秦海鷗,他的演奏將鋼琴點燃,他的音樂將人心點燃,經此一曲,他亦如浴火重生,重臨舞臺的王者之姿更勝往昔,其光芒和熱度所向披靡,無人能夠抵禦。
全曲結束時,觀眾席上的掌聲如同突然暴漲的浪潮,從四面八方湧來,將譚碩淹沒,但他卻連鼓掌也忘了,仍然沉浸在激越的感受中,久久凝望著舞臺沒有動作。秦海鷗在掌聲中從容起身,先與指揮於崧和樂隊首席握了手,又揮手向樂隊致謝,然後轉向觀眾,鞠躬謝幕。音樂廳中的掌聲在他這一禮之下再掀高潮,但秦海鷗卻抬手向觀眾示意,請大家將掌聲送給樂曲的作者。這時譚碩猶自窩在座位上出神,直到被王一夫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才驚覺遠遠近近的觀眾都正朝這個方向望來。他忙起身鞠了鞠躬,剛想往回縮,卻看見秦海鷗在舞臺上沖他招手,示意他上臺去。這個動作令觀眾席上的掌聲更添了熱度,還有不少樂迷高聲歡呼叫好。譚碩頓時有些發怵,他實在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正遲疑著,就見王一夫在他手臂上拍了拍,笑著催促:&ldo;快去吧!&rdo;
譚碩沒有辦法,只好側著身子向過道挪去。他坐在這一排的正中,與過道之間隔著好些座位,這些座位上的觀眾紛紛起身讓他透過,不少人站起來後也沒有停止鼓掌。譚碩被他們看得手腳都不知該怎麼放,好容易到了過道,目光也不敢往觀眾席上掃,只能盯著前面的路,慢慢向舞臺走去。
第一百零六章
不絕於耳的掌聲中,譚碩低著頭,近乎機械地邁開步子向前走。巨大的幸福感將他拍打得有些發懵,讓他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從他發現《星海》被奪走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便與他所嚮往的方向漸行漸遠,他把自己封閉起來,打算就這樣一路走到黑,這是他無奈的抉擇,亦是他無言的反抗,也許這漫長的十年中,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但在他留給自己的選擇之中,卻沒有一條路是通向面前這個舞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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