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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強這才消了氣，嘴上說著&ldo;那還能怎麼地?難不成他還能吃了你?&rdo;，臉色卻明顯緩和下來，口氣一變，就開始八卦，&ldo;你快說說，這作品到底怎麼回事?是你去找的秦海鷗，還是他來找的你?&rdo;

&ldo;是他先委約的我。&rdo;這個問題沒必要瞞著，譚碩也就實話實說。

李真強一聽，下巴都快掉了。作為屈指可數的幾個知曉過去真相的人之一，他從不懷疑譚碩的創作水平，但秦海鷗和譚碩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別說譚碩早就心灰意冷，就算他沒有，這兩個人怎麼會產生交集，甚至還在一場如此重要的音樂會上合作，這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的機率。

譚碩也知道如此簡單的一句話無法滿足李真強的好奇心，便將秦海鷗和自己從認識到委約的過程真假參半地講了一遍，說兩人是在秦海鷗到古鎮旅遊時碰巧認識的，後來又結伴去採風，因此才有了這個作品。李真強聽得嘖嘖稱奇，將信將疑：&ldo;有這麼巧的事!那他為什麼決定讓你寫呢?這種分量的音樂會，怎麼也輪不到你啊!&rdo;

譚碩笑道：&ldo;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被哥的魅力折服了唄!&rdo;

李真強還是有點不信，譚碩只好轉移話題：&ldo;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不知道他是秦海鷗，還以為他就是一個來龍津旅遊的小青年，當時他住在隔壁客棧，經常來我店裡吃米粉，我還使喚過他，讓他幫我端盤子。&rdo;

李真強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頓時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想起一事：&ldo;哎我說，去年那次救場的錄音，是不是他給錄的鋼琴?&rdo;

&ldo;是。&rdo;譚碩笑。

&ldo;那小提琴和大提琴呢?&rdo;李真強的直覺告訴他，既然鋼琴是秦海鷗，那麼另外兩件樂器的演奏者應該也不是一般人。

&ldo;這我就不知道了。當時他好像不願意說，我也就沒問。&rdo;譚碩道。

&ldo;說不定是呂立秋他們，他們跟秦海鷗關係最鐵。&rdo;李真強自顧自地猜測著，摸摸下巴，&ldo;看來秦海鷗這小子還行，挺仗義的。&rdo;

他思索片刻，忽又臉色一變：&ldo;那他給你多少錢啊?委約合同簽好了嗎?&rdo;

譚碩罵道：&ldo;你能不能別這麼庸俗，動不動就談錢?&rdo;

李真強不屑：&ldo;我就是個俗人!&rdo;說著灌下兩口啤酒，就道，&ldo;秦海鷗是誰呀，一般人高攀得起嗎?我還不是怕他仗著名氣欺負你，怕你吃虧才給你提個醒兒!他師兄什麼德性你忘了?像他這種級別的鋼琴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曲這麼好呢?吃一塹長一智，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跟這些人打交道，多長幾個心眼總不會錯!&rdo;

譚碩知道他向來心直口快，一方面因為作品即將上演而替自己高興，另一方面卻因為肖聰的事情，對秦海鷗有些戒備，但這件事中的曲折實在很難對李真強解釋清楚，許多細節也不能告訴他，於是隻道：&ldo;你放心吧，我明白的。&rdo;

李真強本來不想揭譚碩的傷疤，可話題扯到肖聰身上，便有些收不住，接著就問：&ldo;肖聰那事兒，你聽說了吧?&rdo;

&ldo;嗯。&rdo;譚碩微微點頭。

&ldo;他也有今天!&rdo;李真強冷哼一聲。

譚碩招手叫服務員來為二人添酒，然後靠在椅背上：&ldo;這件事情……我現在已經看淡了。他不把心思放在音樂上，走到今天這步也是必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