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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爾微微皺眉,她突然覺得氣海之中一股力量正蠢蠢欲動, 十分地不安分,莞爾的意識逐漸恢復,那股力量卻步步緊逼,霸道的很,異樣的痛楚壓過來,一時間也不容許她多想,只能試著熨帖了一下身體裡的氣力,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匯聚,一股暖意緩緩地衝擊了上來,容的她喘了口氣。
她屏息,就在她以為已經將那不速之客控制住的時候,那股蠢蠢欲動的氣流卻突然發難,在她身體裡來回遊走,彷彿在尋找著什麼,它像一條冰涼的小龍,很不友好,在她的氣海中胡亂翻湧,終於,它好像找到了目標,直直地奔著她的丹田游去,碰到了她自己的氣力,一下子炸開了。
&ldo;唔&rdo;莞爾的骨肉彷彿在這一瞬間剝離了,肉沫飛濺,喉頭腥甜,喉嚨裡緊跟著發出一聲呻吟,河水灌了進去,嗆得她想咳咳不出想咽咽不下。
兩股氣流彷彿突然打了起來,不較出個高低誰也不收手,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裂開了,骨肉一寸接一寸地炸開,指尖冰冷的泛著死人般的白,她的手腳突然就跟著抽搐起來,不知道是奮力地掙扎還是痛到不能自已的顫抖。
過了最痛的時候,莞爾的腦袋也跟著清明起來,她心靜下來思索,那股氣流很是熟悉,此時卻像一個不速之客一般,席捲了她渾身上下的穴道,霸道地刻下自己的痕跡。
這該是誰打進她體內的,莞爾心想,它之前一直沉睡在她體內,相安無事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借著此時河水的冰冷觸發,準備奪了寄主的丹田,據為己有,莞爾心沉了沉,那人修的一定是至寒的內功,才會這樣的不畏冰冷。
可這該如何是好啊,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鎖住了,不能動彈,原本還能睜著的眼睛,此時卻被無形的壓力摁住,她只能閉著眼,暫時封住自己的氣息。
她僵住了,且沒有氣息,風蟬以為她死了,眼淚嘩嘩地就流了出來,可她不知道。
記憶開始湧現,是她十二歲之前的記憶,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展開,她就是那個常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女孩子,總是斜身捧著彎刀,盤腿坐在臺階上看月亮,眼睛卻時不時地往男孩兒那邊瞟。
男孩兒剛下了晚課,脫了外衣爬上了房梁,眼角掛著疲憊,姿容卻在那時已經表現出了幾分傾城之意,他眼睛眯覷著,潦潦的一身白,乾淨的讓人不忍心觸控,彷彿是從九天之上墜落凡塵的孩子。
可她卻很不喜歡。
那樣好看的容貌配上白衣是極好看的,可她說不出為什麼不喜歡,大概是白衣將他襯的太單薄了,他那張動不動就浮出青紫色的臉,實在是不該配這一身白衣,像個哭喪的,很不吉利。
她剛被送到他身邊的時候,帶著一身的匪氣,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死人堆裡活下來的孩子,喜怒從不顯於色,永遠就是冰冰冷冷的樣子。
他不喜歡她那一身戾氣的模樣,從來不跟她說話,見了她就躲,若是非得和她待在一起的話,也會給她找各種不自在,她也是個有脾氣的主兒,倔起來八頭驢都拉不動,一次他的態度把她惹毛了,愣是一把刀反著揮起來,刀柄朝外將他打的鼻青臉腫。
他坐在地上,挺直了腰,鼻翼卻一下接一下地顫抖著,他別過臉,即使是被人打,樣子依舊是驕傲的樣子,她面具底下發出了一聲冷哼,&ldo;堂堂緋王殿下就這麼一點本事,有什麼資格嘲笑我?&rdo;
沒等地上的男孩說話,她只覺得腰間猛地一痛,被人一腳狠狠地踢飛了出去,她渾身上下被震的生疼,手裡彎刀脫落,摔出了幾丈遠才將將停了下來,還沒等她抬頭,宴肅一手皮鞭便劈頭蓋臉的招呼下來,她咬牙不吭聲,身上皮肉綻出,宴肅卻還是不肯停手。
她知道宴肅為什麼那麼大的脾氣,她和弟弟出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