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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重傷,不能喝酒,自己差人趁簡玉珩睡著藏了些,每晚都要品上一小壺,本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卻沒曾想這人嘴上不說,心裡卻清明的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他聞出來了。
精明!不過這也難怪,不然他也就不是戚觀鬱了,太子皺了皺鼻子,出了屋,馬上就有下人推上了他,帶他到別的屋子休息,太子端起架子,抬了下眼皮,揮手道:&ldo;看緊了這屋子,簡大人不發話,不準任何人出入。&rdo;
&ldo;遵命!&rdo;下人應了一聲,弓著腰將太子推走。
太子低頭,聽著裡頭藥箱開合的聲音,不禁有了些動容,他還記得當時自己重傷,為了保住簡玉珩的性命,汙了他一個刺殺太子的罪名,沉睡了五日,醒來後心心念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獄中的哥哥。
去了天牢,便見他滿身血汙,黑髮未束,有些頹然地坐在草堆裡,可那悠閒自得的樣子和天牢裡的擺設格格不入,一腿蜷起,手臂搭在膝上,甚至因覺得無聊,嘴中叼了根地上散落的稻草,整個人活像一個市井流氓。
見太子坐著輪椅趕到,他費解地皺了皺眉,移過來捅了他一下,疑惑道:&ldo;你這裝的還真像。&rdo;
他倆的確是為錦陽宮裡頭的二位做了一個局,可沒想到江離卿的刺殺來的突然,他只單純的想要保住哥哥的性命,卻不想,哥哥將他的無意之舉做成一個陷阱,逼著戚越往裡跳。
&ldo;宮裡情況如何?&rdo;太子進了客房,端起茶杯,淺淺地嘬了一口,旁邊下人答:&ldo;如爺所料,蓄勢待發。&rdo;
太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撂下茶杯,因著傷病而愈顯清瘦的手肘抵在桌沿上,話語裡狠毒異常:&ldo;等那邊解決完家事,回去拿了他項上狗頭。&rdo;
&ldo;什麼……家室?&rdo;
&ldo;要你多嘴!&rdo;太子平常頑劣慣了,抬腳想踹他,無奈牽動了傷口,哎呦地哼了一聲,嚇得那小廝模樣的下人趕緊過來扶住了主子,&ldo;要不要叫簡大人過來看看?&rdo;
&ldo;叫個屁啊,滾!&rdo;太子青著臉,罵了一句,現在叫他過來,過來幹嘛?把他皮扒了做毯子?
隔著一層牆的屋子裡,簡玉珩用酒兌水,洗了莞爾腿上的傷口,女孩兒一頭的冷汗,因著燒熱,臉上泛著紅,眼睫沾濕,熨帖地貼在下眼瞼上,可憐巴巴地抓著簡玉珩的一條手臂。
這樣抓著,他的動作就不得不慢下來幾分,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輕柔,像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莞爾嘴巴只要一動,簡玉珩這邊就趕緊把頭滴下來,附身過來,聽她有什麼吩咐,可聽來聽去,無非都是些不著邊際的夢話,簡玉珩雖是擔心,但到最後,還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一邊哄她一邊拍她的後背,柔聲道:&ldo;燒傻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rdo;
&ldo;忍住了,要把這箭頭拔。出來了。&rdo;簡玉珩一邊說著,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握住箭頭的手也一直在抖,斷箭在皮肉裡待了一夜,幾乎要長在一起,筋肉緊緊抓著箭頭,拔。出的時候半點不能猶豫。
他如何下得去手。
看見她這幅樣子的時候,簡玉珩心裡便瞭然,定是這丫頭得了自己入獄處斬的訊息,從原朝那裡突圍回來了,簡玉珩神色不禁閃過一絲慚愧。
誠然,他是有私心的,這樣的訊息傳到莞爾耳朵裡,她若是無動於衷,那他以後也不會再奢求什麼,可若是她回來了……
簡玉珩默了一會兒,沒有動作,他現在的後悔,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死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