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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聽了經,也替母親祈禱過了,我也有些乏了”
奶孃聽緋黛這麼說,便趕緊拿袖子擦了淚,喚了丫鬟進屋將床榻拾掇整潔。
緋黛躺在床上,卻不得入眠。那把匕首,是她八歲那年進國子監時父親給的禮物,她貼身放了那麼多年,卻仍被那些女人弄了過去。
迷濛間,緋黛似乎又夢到了小時候。
梨花下,父親手把手教她書寫墨畫。
母親正溫著酒,笑看著她。
梨花悄然落在父親髮間,
母親起身替父親拾起了它。
酒香間,父親揚起落花。
母親拍著十八笳。
小小的她,正說著夢話。
作者有話要說:
☆、蛾燈四
近天色將暗,緋黛才朦朧醒來。一旁立著的奶孃趕忙上前。
“姑娘醒了?睡得可還舒坦?”奶孃一邊說著,一邊將緋黛扶起,把靠枕立了起來。
“我睡了多久了,天將暗了都”緋黛揉揉額頭,問著奶孃。
“也沒多久,將近一個時辰”奶孃低著頭,恭敬道。
緋黛看著面前恭敬的奶孃,剛剛做的夢,和如今的處境,不禁有些悵然。
“如今,只有你陪我了。”
“我的姑娘,這話可使不得,當初夫人將老奴賜給了你,你便是老奴的主子,姑娘又是老奴奶大的,老奴不忠於姑娘難道忠於那些姨娘麼!”奶孃想到自家姑娘當初的快樂無憂,和現在的艱難處境,便有些憤慨激動。
緋黛將奶孃的手放在自己手上,不顧奶孃驚嚇的面孔。緋黛將臉貼在奶孃手上,輕輕的說:謝謝你。
奶孃仍舊是驚嚇的呆立那裡,恍若失魂。緋黛忍不住笑了聲,奶孃才緩過神來。
面帶羞囧,“姑娘,怎,怎生拿了老奴的手,怪,怪不合禮的”奶孃收回了手,卻不知道怎麼放好。
緋黛起身,奶孃趕忙將緋黛的鞋履擺好,伺候著緋黛起身。
“天也暗了,擺膳吧”
奶孃替緋黛倒滿了茶,才出去傳膳。
小院裡。
鶴毞男子坐在屋裡飲酒。一邊唸叨著:“釋花,今天那丫頭挺有意思的,而且我剛剛去她屋裡,她…”
“阿彌陀佛,離,男女授受不親。”
“釋花,我和你真是說不通啊,罷了,月下獨酌幾多愁啊”
釋花看著他的恣意瀟灑,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
“阿彌陀佛”
次日。
緋黛醒時天還未亮,只有奶孃和丫鬟們在打擾院子。
奶孃一眼便看到了穿戴整齊的緋黛。
“姑娘,今天怎生起這麼早,可要叫丫鬟打水來?”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畢竟不是在府裡了”緋黛說完便向井走去。
洗漱過後,天有些微亮,緋黛又向釋花小院走去。一路上遇到沙彌緋黛還需一一還禮。這些事情往日緋黛不會在意,並不是瞧不起那些沙彌,可是她現在的處境,讓她不得不一一還禮,而保證日後的生活可以不那麼艱難。
到了院裡,緋黛深吸口氣,進了屋裡。
“女施主兩番拜訪釋花,所求為何?”
釋花的聲音從內屋傳來。緋黛行了個禮,才說道:
“釋花主持,小女找你,確有事情一問。”
釋花從內屋出來,請緋黛上了座,倒了盞茶。
“阿彌陀佛,女施主問釋花便可。”
緋黛聽他說完,張口便準備說,卻又猶豫了不知怎麼開口。
釋花看出了她的猶豫,說了句佛號。
緋黛定定心,才緩緩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