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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久思不知,林曉陽卻已從竹屋中現身而出。
在其示意下,擺上兩盞清茶,主僕二人就著山色對坐而飲;林曉陽反倒舉杯致禮,率先開口道:「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東家,又何出此言!」管家亦是舉杯回禮道。
「既然,你已應下二小姐身後所託之事,那就繼續有勞了!」林曉陽又起一杯,再次致禮道。
「是。」大掌櫃端盞起身,再次應道。
「明日,我入東林寺後,便不可來擾!」林曉陽順著第三盞茶,讓一向沉穩地大掌櫃也頗有些猝不及防地,說道。
「東家」一時急聲驚詫過後,管家也很快反應過來,這恐怕並非林曉陽地心血來潮之舉,而是其早就做好的打算!
「你去吧。明日晨時送我下山入寺,以後你就是東家了!」此為林曉陽留給管家的最後一言,可說可不說,只是他覺得需要向大掌櫃一人交待清楚。
「是。」旁人聽來像是交錢,交權一般,可主僕二人都知此言交得卻是責任。
管家心有些許不捨與悲涼,拱手往藥齋而去;他覺得剛剛東家沖泡地茶湯微有些不能言的苦澀,要去問一問御醫,可有使人今夜安眠地藥方。
東林寺不遠,就與溫家避世所居之處隔了三兩座山。
寺廟也修在半山腰上,香火還算鼎盛,後山尚有李氏先祖所賜石碑,倒算是可供東家這種身份隱身地安全之所。
方丈與李曉原是舊識,雖不足為怪,管家卻也是頭回得知。
原來,還是李曉幼年時與外祖遊歷江南,本以為是為訪名山,外祖卻也帶他見了寺中舊友。
那時李曉年少懵懂,曾站在梵音裊裊香客如織的殿外,疑惑相問方丈,寺中所拜何人?
方丈答,如來。
李曉又問,如來是誰?
外祖聽聞後,卻著急訓誡他,不可對佛祖妄言。
方丈卻誇他問得好,並答「如來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故名如來。」。
無所從來,亦無所去。林曉陽窮盡半生也歷經世事後,終憶起這句好似已有些知其慧意地話,方覺人生既無所去,不若去見如來。
大掌櫃自此每年借捐貼金佛像,捐蓮花座,捐佛臺,捐斗拱,捐琉璃瓦與簷柱等等之名悄然入寺而望,卻意外得知林曉陽於佛祖言,仍只是一位久居於此地賓客,並未能得寺內師父為其剃髮或更名。
大掌櫃不解,曾求問方丈為何歷經數載,仍是不肯將一心向佛又禮佛之人收入寺中。
老僧言「佛心,非禮佛之心。僧衣覆身不附心,若欲放下即放下,欲待了期無了期。緣由是,他佛心未現!」。
望著一臉茫然地大掌櫃,方丈又道:「若施主想要入我東林寺剃髮修行,老衲便不會阻攔。因為佛性為善,也為心。心生種種法生,心滅種種法滅。施主已能自識本心。」。
聽不懂佛語,並不代表不知老僧其意。大掌櫃拱手向方丈作別,直言自己並無出家打算,但年年會來看望舊主。
來見如來者,如來卻不曾見他。
只能嘆「鬱鬱黃花皆般若,孤燈古佛盡法身,紅塵瑣事多紛擾,梵音清唱付光陰,菩提怎送相思意,因由未散不留心。」
對於陸婉兒生前所託之事,除了要為御醫尋門親事有些棘手外,其餘對大掌櫃而言都毫無難度。
宋清山已經代表溫家接管所有茶葉經營之事,不用刻意培養,已是堪當大任之材。陸記新瓷近幾年陸續上市,大掌櫃見過陸珍兒後得出地判斷是,雖巧思不夠但維穩有餘,陸府在其手上並無危難之局。
反倒是林曉陽交給他的那些人與那攤事兒,不僅生意那麼簡單,還有眾多情報事涉朝堂風雲,處理起來需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