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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嗅,也嗅不到那種香味存在過的痕跡。
楚雲放下衣裳,猶豫了片刻,取了個銅盆來。一旁的漆紗燈才燒到一半,她把燈罩拿下,將燈拿出來,點燃了,又去點那件衣裳。
火星子從衣角往上爬,火舌很快吞沒整個下擺。燒得很慢,楚雲把燈放在手邊,蹲下|身來,胳膊肘抱著自己膝蓋,像欣賞一樣,看著那火一點點將衣裳全部吞沒。
燃燒衣料的味道不好聞,充斥著室內,月色熱了粥回來,還以為裡頭走水,嚇得半死,急匆匆跑進來,把漆盤放在桌上。結果繞過珠簾,只看見楚雲坐在冰冷的地磚上,目不轉睛盯著面前的銅盆。銅盆裡還有些黑色的灰燼,味道很難聞。
不是走水,月色鬆了口氣,又埋怨道:「公主,奴婢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要燒便去小廚房燒,何必在這屋裡燒,弄得一屋子難聞的味兒。」
這下不開窗都不行了。月色唸叨著,行至窗邊,開窗透風。
冷風一下子灌進來,也送來清新空氣。月色回頭,見楚雲還坐在地上,又碎碎念起來:「公主,地上冷,您身子剛好,不可以坐地上。」
她伸手將人扶起來,架去桌邊,按在實木方凳上,而後伸手去端粥。清瀾殿有的東西不多,該有的分例總是被剋扣,也只能做個白米粥了。勉強從小廚房裡扒拉出兩根青菜,也一併煮了。
楚雲捧著碗,抬頭甜甜地笑:「謝謝月色。」
月色名義上是她的侍女,可實際上,和她的家人差不多,月色比她大一歲,就像姐姐一樣。雖說她平常唸叨很多,可楚雲記著她的好。
月色輕哼了聲,「公主快些喝吧,冷風進來一吹,不用多久這粥就涼掉了。」
楚雲嗯了聲,右手拿著那瓷勺,攪動著碗裡的白粥,舀起一勺送到嘴邊。放了糖,不多不少,甜度剛好。她本就餓了,一小口一小口地,竟也很快喝了個見底。
月色見狀很是高興,收了碗筷下去,又囑咐她好生休息。
楚雲全應下,回床上躺下。清瀾殿雖小,但人也不不多,又因偏僻,有種別樣的清淨。
春日裡,鳥雀兒嘰嘰喳喳地叫著,楚雲聽著,心裡歡喜。
這一年的春天似乎與旁的沒什麼不同,楚雲打了個哈欠,懶散地想。
她躺了會兒,月色端了藥碗進來,監督楚雲喝藥。楚雲最怕藥苦,雖然日子過得已經很苦,可還是有些嬌貴脾氣,譬如說,不愛吃苦藥,不愛吃魚,不愛吃冷飯……
楚雲瞥了眼那黑漆漆的藥,面露難色,意圖撒嬌:「月色……」
月色義正辭嚴,不容拒絕,將藥碗推到她面前,十分嚴格:「公主,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知道的,不喝藥的話,生病是好不了的。」
藥碗旁邊還用紙包墊著兩顆蜜棗,楚雲苦著臉,不情不願地捧起藥碗,一口飲盡,小臉迅速皺成一團,當即將兩顆蜜棗囫圇塞進嘴巴。
甜味中和苦味,可還是難消眉眼的皺巴,苦哈哈地又去找水喝。
月色看著乾淨的碗底,很是滿意:「過不了兩日,公主這病一定會好的。」
楚雲含了口水,吐出盆裡,撇嘴更甚。
過了兩日,她的病的確好了,宮裡也發生了新的事。
林貴妃愛好芍藥,陛下每年都要送好些芍藥去林貴妃的棲梧宮。聽聞昨日,棲梧宮裡竟出了一朵並蒂花,林貴妃高興不已,竟大賞六宮。
這賞賜竟也破天荒地落到了清瀾殿來。
那送賞賜的小太監姿態還有些高傲,提醒愣著的楚雲謝恩。
楚雲回神謝恩,送走了那小太監後,與月色對著那堆東西戳戳碰碰,還覺有些不真實。
她託著下巴,用手指撥弄那盤子裡的首飾,比起她所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