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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若素背抵著承重柱,微微咳嗽,反正身上的衣服都不是自己花錢買的,沾了灰也不心疼。
她一直留意著鍾離,見小姑娘的臉色瞬息萬變,最後眉宇凝一股殺氣,像是要跟誰拼命時,忽然開口道,「她就是薛彤。」
「薛彤」這個名字在業內雖然神秘,卻也傳得盡人皆知,說什麼的都有,鍾離只知道主家跟薛彤曾有合作,那一代家主差點被薛彤所殺,至於為什麼,後世不得而知。
後來,薛彤就不跟鍾家來往,就算有重要的事,也得鍾家提前遞交拜帖,到了近現代就是打電話預約。
鍾離對薛彤到底有多厲害沒有具本概念,但能殺主家家主可是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烙印。
主家家主歷代都是翹楚,很多功德都是他憑一己之力積累下來的。
但薛彤為什麼會跟荀家搞在一起?看她兩的樣子,似乎還挺熟。
任誰也看不出薛彤跟荀若素是真的剛認識不久。
薛彤很快將整個二樓的空間閒逛完了,案發現場雖然向過清理,但此處是爛尾樓,地面都是粗糙的水泥,原本就很難不留痕跡,也無人來計較是否乾淨,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到些血跡和毛髮。
「這裡有魂魄的殘留……死在這裡的人恐怕沒去投胎,而是被怨鬼吃了。」薛彤的臉上帶著笑,這笑卻淡漠無比,隱隱約約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若是魂魄前去投胎,必然是完整一塊兒,就算有所破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食物落下的殘渣,邊邊角角星星點點,想聚攏都難。
荀若素手中盤弄著一張黃符,鍾離看著她雙手向下一翻,黃符折成了紙鶴,從她掌心飛了出去。
在鍾離接受的教育本系中,一張黃紙不能稱之為「符」,必須有硃砂筆在上面寫字或畫,更沒有荀若素這種折來折去的用法。
「真是個怪人。」鍾離心想。
紙鶴忽然停留一處,扇著翅膀不斷徘徊,荀若素走過去,在地上發現了一個被灰塵掩蓋的符號。
這個符號像是上下出頭的「山」字,也有點類似於三叉戟,加上爛尾樓的開發商就叫做「波塞冬」,若不是紙鶴徘徊不去,極有可能將這個符號理解成開發商的logo。
爛尾樓中有開發商的logo雖不常見,卻也並不奇怪,只有荀若素清楚,她放出去的紙鶴會自動找尋與怨鬼有關之物,它既然停在這裡,就說明這個符號不只是logo這麼簡單。
荀若素又咳嗽了幾聲,感冒就是這樣,前兩三天會一天比一天嚴重,就算吃藥恐怕也不見有效,等到了一個頂峰,才會慢慢好轉,荀若素昨晚才有的症狀,一時半刻想恢復簡直白日做夢。
鍾離見她咳得厲害,自己作為後輩,總該照拂著點,於是走上來想關心關心,誰知手剛碰到對方衣袖,就被荀若素讓開了,荀若素道,「只是感冒……你去跟元戒呆在一起吧。」
「……」按輩分算,自己這個姑姑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鍾離跺了跺腳,又想荀家似乎在哪兒都不受待見,荀若素這種孤僻的個性顯然是被人排擠出來的,又瞬間原諒了自家姑姑。
可見一知半解最為害人,鍾離還意識不到荀若素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元戒帶著貓坐在臺階上,土黃色的僧袍並不怕髒,無常眯著眼睛扒拉他的膝蓋,看起來好像親近,但要是元戒手不規矩,要摸貓頭,就被無常一巴掌拍下來。
不知為何,鍾離覺得荀若素有些像這隻貓。
荀若素半蹲在三叉戟的符號旁邊,她用手將周圍灰塵掃去,露出完整的圖案,薛彤站在她對面,也盯著地上這枚稀鬆平常的logo——
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