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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恬身體一僵。

她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卻很快被燕雲朝握住、攥緊了。

兩人的手隱在桌案下，又被寬大的衣袖蓋住，層層交疊。

那大臣還在洋洋灑灑：&ldo;關於陳州水利一事，臣還有些‐‐&rdo;

&ldo;寫個摺子吧，&rdo;燕雲朝語調漫不經心的，左手又鬆了幾分，在明恬的指上捏來捏去，&ldo;明天送到東宮，交給福忠。&rdo;

大臣面上一喜，慌忙躬身：&ldo;臣遵旨。&rdo;

燕雲朝終於把人打發走，這才又轉目，一本正經地在明恬面上看了一眼。

這會兒殿中的大臣大多在互相攀談，西側還有樂坊伶人在彈唱樂曲，倒是沒多少人注意明恬這邊。

明恬想提醒他：&ldo;殿下……&rdo;

燕雲朝又把一個裝滿了果子的高腳玉盤往明恬那邊推了推。

借著這個功夫，燕雲朝自然而然地往明恬處傾身，低聲道：&ldo;阿姊，第六個了。&rdo;

&ldo;……&rdo;明恬睇他一眼。

燕雲朝彎了彎眉眼，生怕明恬聽不懂似的，補充說：&ldo;阿姊現在欠我六個獎勵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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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後，內官們抬來轎輦，請燕雲朝上輦回宮。

燕雲朝卻轉目看向明恬，垂下眼道：&ldo;阿姊，現在那個遊戲可以結束了吧?&rdo;

明恬心中一緊，隨即又意識到，好在這會兒身邊跟著的都是東宮的親信，應該不打緊，才放下心。

她笑了笑，語氣溫婉道：&ldo;還沒到時間呢，等回到東宮再結束。&rdo;

燕雲朝皺了下眉，輕輕道：&ldo;十個了。&rdo;

他頓了頓：&ldo;我怕阿姊之後獎勵不起。&rdo;

明恬暗忖，朝朝心思純淨，直來直去，所求翻來覆去也不過就是一個她。那她人就在宮裡，能有什麼獎勵不起的。

明恬絲毫不怕：&ldo;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rdo;

&ldo;哦，&rdo;燕雲朝眉目微動，不知想到什麼，眸中很快掠過一絲興奮的光。隨後他又抬目看向明恬，露出一個純善的笑，&ldo;那朝朝就相信阿姊。&rdo;

明恬毫無所覺。

她指了指不遠處停放的轎輦，催促道：&ldo;你快上輦，我們回東宮去。&rdo;

燕雲朝道：&ldo;我要和阿姊一起。&rdo;

和明恬一起肯定是不行的。

這裡還不是東宮地界，萬一路上碰到什麼宮人看到，那真是怎麼也解釋不清了。

明恬搖頭：&ldo;我剛剛宴席上吃得撐了，想消消食，走回去。&rdo;

燕雲朝立即說：&ldo;那我也和阿姊一起走回去。&rdo;

燕雲朝心想，他又不是那個偽君子，他那麼喜歡阿姊，怎麼可能自己坐輦，反而讓阿姊跟在轎輦一旁步行?

明恬無言地看了他半晌，最後只得妥協：&ldo;也可。&rdo;

兩人便沿著宮道，慢悠悠地往東宮的方向走。

現下已是夜深，宮道上的宮人越來越少，天色也是墨黑的一片，連個月亮都沒有。只每隔二十步點燃的一盞宮燈，為這陰涼寒冷的夜晚新增了一絲暖意。

自春宜殿往東，要經過重重宮門，方能進入東宮。

但燕雲朝帶著明恬，沒走來時的路，反而腳尖一轉，去了另外一個方向。這裡更偏近內宮，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