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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時，皇后突然瞥見窗外閃過一抹影子，她頓時臉色一變。

&ldo;誰在那裡?&rdo;

皇后心中湧起恐慌和惱怒。惱怒自然是因為她和兒子的談話都被旁人聽了去，恐慌則是怕被皇帝知道。

皇帝一直以為他們找華真道長做法是為了讓兩個太子融合，萬一今天的議論被傳到皇帝耳朵裡……

皇后面色難看，正要發作讓崔姑姑去看一看，被燕雲朝制止了。

&ldo;母后回去忙吧，兒臣身邊的宮人，兒臣自己會處理。&rdo;

皇后聞言，立時就想起自己之前手伸得過長，安插在東宮的親信都被太子一番篩選處置的事。

她眸光閃爍片刻，生怕兒子再與自己生分，當下不再堅持：&ldo;也好。&rdo;

皇后走了。

燕雲朝低頭瞧了眼已經被他捏熱的紅珊瑚手鐲，屈指摩挲片刻，這才叫了一聲福忠，讓他去把明恬再次請來。

片刻後，明恬入內。

她既沒有行禮，也沒有依著規矩低頭，迴避直視。

她反而挺直脊背，目光直勾勾地朝燕雲朝看了過去。

燕雲朝瞭然道：&ldo;剛剛是你，你都聽見了。&rdo;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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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卑鄙

明恬瞳孔大睜, 瞪視一般緊盯著燕雲朝，眼眶裡逐漸泛上濕意。

是她把皇后與皇太子想得太好了，想不到他們口口聲聲要與朝朝融合, 實際上卻是這樣的打算。他們竟要讓朝朝永遠消失，再也不能出來。

明恬心神劇顫, 強烈的衝擊之下，她腦子裡儘是霧濛濛的混沌，這讓她只能勉強聚起思緒, 啞聲問：&ldo;你們一定要如此爭奪, 你死我活麼?&rdo;

燕雲朝眸光微垂，淡淡道：&ldo;昔日那瘋子說要取代於孤，獨佔這具身體時, 怎麼不見你這般質問他?&rdo;

明恬啞口無言。

朝朝容易衝動，明恬對著他時只能安撫, 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引他發瘋?

燕雲朝見她不說話，彷彿預設一般的模樣，當即怒火橫生, 冷笑道：&ldo;你如此排斥於孤, 莫不是當真喜歡上了那個瘋子?縱觀整個東宮，除了你, 還有誰是希望那個瘋子取代於孤的?&rdo;

他頓了頓, 眸色幽暗幾分，涼涼道：&ldo;你也別忘了, 他對你百依百順，是因為什麼。&rdo;

燕雲朝話沒說完, 但明恬聽得明白。

她知道朝朝把自己當替身, 對她好也不過是把她當做那位&ldo;故人&rdo;。

但人心是肉長的, 朝朝為了她幾次三番地受傷，又與她耳鬢廝磨、親密無間，她的心裡怎麼可能一點觸動都沒有?

明恬輕輕道：&ldo;臣女不敢忘。&rdo;

燕雲朝目光微斂，為自己剛剛話中隱含的卑鄙目的怔然一瞬，很快又把這些想法壓下。

他問：&ldo;難道你希望孤消失，由他佔據這個身體，成為喜怒無常的儲君，暴虐無道，為禍江山嗎?&rdo;

明恬盯著身前厚厚的織金地毯，眼眶更紅幾分。

她知道朝朝的性格不適合當太子，如若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