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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雲朝打算正視這一切。

&ldo;兒臣要立她為妃。&rdo;

皇帝一愣。

清涼的夜風拂過耳邊，讓他昏沉的腦子清醒幾分。

燕雲朝道：&ldo;還請父皇降旨, 為兒臣與明氏賜婚。&rdo;

皇帝臉色沉了下來。

立在皇帝一側, 攙扶著他的張川, 見狀尖細著嗓子道：&ldo;殿下，這不合規矩呀，明司言如今是有品階的內廷女官，自大周立朝以來，從來都沒有把女官納入後宮為妃的先例……&rdo;

燕雲朝眸光微轉，不鹹不淡地睨了張川一眼，雖未說話，但眼神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壓，饒是張川這等在御前伺候慣了的人，見狀也不由心中一緊，說話的聲音降了下去。

燕雲朝道：&ldo;父皇應該再清楚不過，所謂女官一職，不過是當初為堵住悠悠眾口，臨時而設。明氏未曾真正履行女官職責，自然也不必恪守那等死板的規矩。&rdo;

皇帝道：&ldo;太子，這不像你。&rdo;

皇太子應該最是守禮，數月前明氏既然自己拒絕成為太子妻妾，那太子這等冷心冷清的人，也不會為她去破格爭取什麼才是。

這些年來，皇帝雖然滿意這個於政事上頗為精通、熟稔老道的太子，但每每太子與他見面說話，聊的都是公事，從未有這般為私慾求情的時候。

皇帝眯眼打量著燕雲朝，心裡暗暗思量。

&ldo;況且，&rdo;燕雲朝語氣平靜地補充，&ldo;父皇既然要華真道長做法，那為免節外生枝，還是稱他的意，將明氏名分定下為好。&rdo;

燕雲朝這麼說，皇帝便也意識到了此事。

夜裡那個對明氏如此痴迷，一旦太子痊癒，焉能不受他影響?

與其讓明氏繼續與太子這般不清不楚下去，同時佔有女官身份的便利，自由出入前朝□□、參與政事，那還不如正式讓明氏嫁給太子，用皇家兒媳的身份束縛她，乾脆了當。

至於所謂的規矩，不過是當權者一句話的事。

&ldo;朕……&rdo;皇帝沉吟片刻，突然轉了話頭，&ldo;明日是第二場法事的時間。&rdo;

燕雲朝後退一步，傾身行禮：&ldo;父皇賜婚聖旨下來，兒臣明日定會好好配合華真道長，完成法事。&rdo;

皇帝面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他點了點頭：&ldo;好，朕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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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參加完宴席，回到寢殿。

她懶洋洋地由宮人卸下釵環，沐浴之後便坐到榻上歇息。

宮女跪在一側，小心地為她擦拭潮濕的頭髮。

崔姑姑挑亮殿中燭芯，待得光線亮堂之後，又回到皇后身邊，小聲道：&ldo;娘娘，明日就該舉行第二場法事了。&rdo;

皇后懶懶地挑了挑眼皮，道：&ldo;本宮昨日才見過雲朝，這法事須得他們二人都配合才行，如今那瘋子雖說被壓制，但云朝可是好好的。只要他不配合，華真道長便是想施法，也很難成功。&rdo;

而他確認過兒子的心意，仍舊同以往一樣，厭惡與牴觸那個瘋子。

皇帝一腔情願讓他們融合又怎樣?硬逼是逼不動的。

得知燕雲朝的想法之後，皇后便放下了心，連帶著今夜晚宴也多吃了些酒，只是她喝得是果酒，勁兒不算大，狀態應是比皇帝清醒些。

崔姑姑見皇后胸有成竹的模樣，便也笑著附和：&ldo;正是呢。&rdo;

皇后彎了彎唇角，得意道：&